望也未曾看見欽陵的身影,放眼看去但只見無窮無盡的敵軍。頓時嘆了一口氣。
這欽陵不露面。小薛地神箭算是沒用了。
眼看敵軍日近,大唐軍中頓時發出了一陣陣叱喝聲,緊跟著就只見鋪天蓋地地弓箭從中軍高高拋射飛起。越過百多步的距離傾落下去,三輪射畢,間或能看到奔在前頭的敵軍幾個幾個慘呼著墜馬倒地,剩下地人照舊悍不畏死地衝擊了上來,而他們面對的便是第一排鋒芒畢露的長槍陣。
眼見第一波已經狠狠撞上了中軍,算算時間。李賢和薛丁山雙雙拉下了特製面罩,霍懷恩亦是朝身後親兵使了個眼色,旋即取出了長槍。此時,率領這千餘騎兵的一個左衛中郎將朝他們三個瞥了一眼,心中感到沉甸甸的壓力——這雍王把三百親兵連帶校尉旅帥都派給了他,足可見此戰兇險。覷著中軍發來的訊號,他猛地一振長槊,暴喝一聲道:“殺!”
“殺!”
隨著千餘人齊聲高喊。左翼地馬隊頓時如旋風一般捲了出去,斜斜地繞過第一批來襲的敵軍,朝其後的戰陣中衝殺了出去,僅僅是數息之間。眾人便直挺挺地撞入了敵軍之中。
李賢夾在霍懷恩和薛丁山中間,但只見前頭那位中郎將揮舞長槊所向披靡。耳畔盡是兵刃交擊聲,利刃入體聲,死傷的慘呼聲……他下意識地一夾馬腹,那匹伴隨他多年的追風彷彿心意相通一般,竟是陡增速度,硬生生從薛丁山和霍懷恩中間穿了出去。
隨著突進,猶如釘子一般的前鋒不斷有人傷重或是身死落馬,李賢這三人自是愈加位置靠前。此時,李賢見那中郎將被一個面相獰惡的漢子逼住,遂一抖長槍,一往無前地刺了過去,口中厲聲喝道:“殺!”
隨著那個殺字從口中迸出,他竟是取那中郎將而代之,一下子到了最前鋒的位置,一槍把那獰惡漢子挑落馬下。霍懷恩雖然心中著慌,奈何自己地坐騎不如李賢的,只能竭盡全力跟在後面揮槍衝殺。而眼看那兩馬身的距離卻怎麼都追不上,薛丁山乾脆取下了~連珠似的從箭囊中取箭發射,曾受李賢蠱惑練了多年地騎射功夫,此時終於派上了用場。
所謂輕騎,最最重要的便是一鼓作氣地銳氣,所以作戰中用的最多的就是中央突破。那左衛中郎將剛剛被人一阻,帶累得全軍速度一慢,心中原是懊惱,待發覺有人替代了自己的位置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但亦是起了爭勝之心,揮槊刺中了一個攔路的敵軍拍馬便追。
此時,中軍已經攔下了第一批進襲的敵軍,辛文陵一面準備第二次接戰,一面眺望著左翼騎兵的表現,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楚。他正懊惱的時候,右邊忽然有人遞上來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他扭頭一看,見左邊金盔黃袍的“李賢”正在用那個東西觀察敵軍,便也順手放在了眼睛上,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他險些驚呼了起來。
這竟然能看到千步遠近的情形!
“殿下,這東西和千里眼差不多……”他笑著轉過頭來,正想向李賢討要這新鮮玩意,誰知道卻看見了對方微微抬頭,金盔下赫然是一張意料之外的笑臉——那根本不是李賢,而是李敬業!一下子,他彷彿覺得心臟的跳動停滯了
緊接著便難以抑制地發起抖來。
李敬業在這裡不在後軍,李賢卻不在這裡,那麼,那位雍王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後軍只有那麼一丁點人,無論吐蕃還是吐谷渾那些叛逆都不會看得上眼,所以我早就都交給副將了,一直混在雍王殿下的親隨之中,誰知道這回被他抓來當替身!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辛將軍了,殿下和小薛都在左翼的三百親兵之中!”
身前身後簇擁著自己從宮裡帶來的親衛,再加上人人的神經都繃緊了應對戰局,因此李敬業並不虞有人聽見自己和辛文陵的對話,說得異常坦蕩蕩。而原本就是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