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派到這西北當傳旨信使了?正這麼想著,他卻看到某個人從契苾何力身後忽然閃了出來,衝他笑得陽光燦爛。
“敬業?”
這一次他確確實實被嚇了一跳,而李敬業大模大樣地上前兩步,笑容可掬地向契苾何力點了點頭,忽然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黃綾卷軸,一本正經地說:“雍王殿下。臣此番西來,乃是奉陛下詔命前來傳旨地。”
程伯虎只從薛丁山處聽說李賢被任命為涼州道行軍元帥,沒想到這一來竟是如此一批人,此時站在一旁便用手肘去撞薛丁山,口中低聲問道:“小薛。你怎麼沒說敬業也來了?”
“你又沒問我!”
薛丁山一句話把程伯虎噎得說不出話來。自己卻在那裡盯著契苾何力瞧。他老爹薛仁貴自打入選先鋒軍名單之後。就曾經對他提過,東征遼東的第一波先鋒軍。必定是以契苾何力為主。所以。先頭一瞧見這位老將,他就本能覺得這一位絕對不止是信使。果然,負責傳旨的竟然是李敬業!
獨孤卿雲和辛文陵被人匆匆叫到大都督府,聽說洛陽又來了旨意,而且涉及自己,都是又興奮又忐忑。等李敬業朗聲宣讀了聖旨之後,他們倆幾乎沒有當場跳了起來。
一位皇子親王就任行軍元帥,契苾何力這麼一位功勳老將出任副元帥,雖說兵力不過區區四萬,但這卻意義重大。要打仗了,真的要打仗了!
早在聽著那冗長的駢文時,李賢就從最初的興奮中回過了神。站起身上前接過那沉甸甸的聖旨,契苾何力便上前要參軍禮,他慌忙一把將這位老將給拽了起來,笑著說道:“昔日契苾將軍在宴上舞劍,那英姿我至今仍未忘懷,不想有朝一日居然能並肩為戰,實在是幸甚。”
朝廷重頭戲在東征,至於西邊這場戰事,更多人認為不過是陪太子讀書……不,應該是陪親王讀書的小孩子把戲。換成別人,對於這種形同左遷的任命必定會心中懷恨,而契苾何力是以心胸豁達聞名於世地,李賢敬他三分,他更敬其九分。
輕輕一捋那整齊的斑白鬍須,他便笑著謙遜道:“我這把老骨頭半輩子戎馬,哪裡還談什麼英姿,承蒙陛下相信為殿下之副,必當竭盡全力。獨孤將軍和辛將軍都是當日共事過的,此次便要偏勞二位了!”
他一面說一面指著李敬業,
出了深深的讚許,對眾將言道:“此乃司空大人的長簡拔為親府中郎將,聞聽西北有戰事,便自動請纓。你們別看他這次傳旨,繳旨地另有其人,他這次帶了十個親衛前來,將留在涼州監糧!”
李敬業丫地居然也一起瘋了!
李賢聽到這一句,禁不住瞪了李敬業一眼,心中著實無可奈何。東征是必勝之局,他早就和老狐狸李績說好,讓李敬業隨軍去鍍鍍金,到時候回來,一個正正經經地十六衛中郎將必定到手,以後要升遷別人就沒話說了。這西北的情況卻難料得很,吐蕃要是來一場全國總動員,湊個十幾萬人絕對沒問題,這仗哪裡有那麼好打?
放著好升官地勾當不做,卻硬是到涼州湊熱鬧,這李敬業真是和他一樣,都瘋了!
李績雖說處於半隱退狀態,但好歹還是軍方第一人,因此對於李敬業主動請纓來這西北,眾人都大生好感,而主動做了個人情地契苾何力自然就更拉近了和眾人之間的關係。眾人正亂哄哄一團地時候,一個軍士忽然一頭紮了進來。
“報,吐蕃發兵擊吐谷渾,大破吐谷渾前軍,而且還在北進!”
這弘化公主才走幾天,居然動作這麼快!雖然知道吐谷渾如今必定不是吐蕃的對手,但李賢仍然為吐蕃軍的迅速動作而感到心驚,一瞬間,剛剛因為契苾何力和李敬業到來而有些混亂的氣氛一下子沉肅了下來,大多數人都看向了契苾何力,而契苾何力則瞟了李賢一眼。
“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