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宏的盛世。不就是因為那風眩病麻煩,所以他才推薦了秦鳴鶴這樣一個高明的大夫麼?
可是,如果是真的,就算朝廷那邊沒有訊息來,其他人也至少會通報他一聲,怎麼訊息最靈通的反而是大姊頭?莫不是這件事還有什麼緣故?
“家裡正好有書信捎帶給我,出發的時候聽說了這個,所以就捎個信過來,最多比朝廷快馬早半天,也許晚些時候你就會得信了。”
屈突申若輕輕撩了一下額上落下的頭髮,見李賢面色變幻不定,便索性又加了一句:“西北的事情有契苾何力將軍,還有獨孤卿雲和辛文陵,多一個你少一個你都不礙事。就算你要找欽陵報仇,也不用急於一時,日後必定還要打仗的。陛下既然病了,哪怕是出於人子的孝道,你也一定要儘快回去,召你回去自然最好,倘若沒有……”
“哪裡有父親生病不讓兒子探望的道理?倘若誰阻我,這腿長在我自己身上,我不會自己回去麼?”
李賢半是玩笑半是當真地撂下一句話,話音剛落腦袋上便著了一記,卻是屈突申若亦笑亦嗔地瞪著他。
“你以為這是你私自跑來涼州那會兒?那時候有娘娘和太子出面,陛下又心軟,所以才會讓你那麼簡單矇混過關!你現在是安撫大使。丟下應該做的事情不管。巴巴地溜回長安,先頭那些功勞就白費了。只要有人揪住這一點不放,不識大體這四個字怎麼也跑不掉!六郎。這時候不比平常,馬虎不得。萬一不讓你回去,你就一日一封奏摺明發,把忠孝叫得乒乓響,想必誰都找不出駁斥的理!”
李賢剛剛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卻不料屈突申若如此在意。不覺心中一動。他是否回去,對武后對太子應該都不至於有影響,除此之外,還有誰夠資格攔他?
存著這麼一個大疙瘩,他便去找契苾何力商量,在不能暗示老爹病倒地情況下,他只能拐彎抹角地表示自己年輕資淺。結果,老契苾一聽說他要推卸責任。立刻把頭搖成了一個撥浪鼓,怎麼都不肯接受和兩邊談判地任務,扣死了處置戰俘是朝廷明令指派給李賢這位雍王的。
不但如此,這位老將還不無深意地道:“格嘉木夏那種老狐狸不好對付。桑吉達布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要是戰場上對著他們。我肯定沒二話,可若是戰場下頭我就沒那能耐了。雍王殿下手底下能人多,處置這事是最適當不過地。殿下就算要回朝,也不能留一個尾巴給人家詬病不是麼?”
契苾何力說這話的時候笑眯眯的,但李賢卻本能地感到這老將軍似乎嗅到了一點什麼風聲。想到為山九仞不能功虧一簣,他便咬咬牙找來了裴炎和姚元之,示意他們立刻把手頭的事情加快處理完——總而言之,數天之內,要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和兩撥吐蕃人談妥條件,把他們全部打發回去。
之所以數天而不是馬上,正是因為他擔心吐蕃人抓著空子。
這位主兒先頭還說要拖延時間,這會兒怎麼忽然又要快刀斬亂麻?裴炎和姚元之雖說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都答應了下來。
當日夜晚,來自長安的信使終於到了。然而,來人隻字不提天子地病情,而是對李賢和契苾何力安撫吐谷渾的成績進行了嘉獎,不外乎是再接再厲之類的俗話。李賢接過聖旨仔細瞅了瞅,發現這出自中書省的旨意上,字跡極其陌生,不禁心中更犯了嘀咕。
似乎如今的中書令,也就是右相是劉仁軌,可是,神奇老頭不是上遼東戰場去了?
瞧著那宣旨的傢伙也極其面生,李賢便笑眯眯地問道:“這朝廷三日一恩,五日一賞,軍中上下無不歡欣鼓舞,只是不知道遼東戰況怎樣?”
他這話一問,那信使不知為何神情一鬆,趕緊彎腰答道:“回稟雍王殿下,這遼東戰事順遂,李大總管連戰連勝,高句麗全境平復只在旬日之間。泉男生已經拜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