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唐官職,他的一個叛逆的兄弟已經被擒獲,另一個仍在逃竄,不過也逃不了幾天了。”
契苾何力原本也是內定要去遼東地,聽說那裡仗打得順利,不免也露出了笑容:“李司空一代名將,對付高句麗那些跳樑小醜不過是小事一樁,我早就料到會大勝的!對了,先頭劉相公也在遼東督戰,如今可回來了?”
李賢此時心中大喜,暗道契苾何力這問題問得好,耳朵豎起來的同時,面上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那信使不過是個尋常八品官
裡只說什麼事能說,什麼事不能說,這契苾何力地問禁,他自然答得爽利:“劉相公確實已經回來了,如今正和上官相公齊心協力,一同打理政事……我大唐君賢臣明,皇子重孝,正是天下之幸事。”
發覺這信使一不留神還是漏出了一點口風,最後硬生生剎車轉了回來,李賢不禁為之莞爾,又略略問了幾句便放他離去。等人出了門,瞧著人家好似鬆了一口氣的背影,他不覺漸漸擰起了眉頭,一時間竟沒注意契苾何力正在旁邊瞅他。
大姊頭不是說如今是他老媽攝政,就算中書省要粉飾太平,可這麼大地事情,老媽怎麼也應該有私信過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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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自己居處的路上,他一面走一面思索,腳下固然認得路,眼睛卻沒注意前頭的情景,走著走著一不留神和某個從小路中竄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揉著鼻子看清了面前是誰,他不禁怔了一怔。
深更半夜,該睡的都已經睡了,這後半截王宮裡,除了少數值夜的親兵基本看不到人影,所以,一個穿著單薄素袍的人影簡直和幽靈差不多,如果那個人影還披散著一頭長髮,那就更加像了。
此時此刻,李賢就頗感到哭笑不得:“申若姐,大冷天的,你穿著這一身出來晃悠幹什麼?”
屈突申若冷不丁打了個噴嚏,隨即沒好氣地瞥了李賢一眼:“出來賞月,不行麼?”
賞月……這大冷天的又不是十五,是賞月的時節麼?李賢瞅了瞅空中那輪小月牙,又瞧了瞧屈突申若那身衣服,差點就把心裡窩著的一句話脫口而出。
不遠處熊熊燃燒著一支火炬,那火炬的紅光映照在屈突申若的臉上,竟是平添幾分不同尋常的豔光。而往日那雙巧笑嫣然的眸子裡頭,彷彿正閃動著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心中一動的李賢下意識地上前一步,輕輕抓住了屈突申若的手,那股滑膩無骨的滋味著實為之**。見她沒有掙扎,他便順勢問道:“怎麼,申若姐有心事?”
“還不是因為你!”屈突申若性格剛強,原本就不是那種會長吁短嘆的女子,此時見李賢涎著臉發問,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好端端地去和我爹說那種話,我伯父和我爹會沒來由地來信,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嘮嘮叨叨囑咐了那許多,真是老糊塗了!”
他哪裡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了,不就是光明正大地提親,讓人家有個心理準備麼?
李賢滿心無辜,大叫撞天屈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都已經向你求過婚了,和你爹爹……也就是我未來的岳父說一聲有什麼不對?”
“你還說?”屈突申若眼珠子一瞪,面上氣鼓鼓的,更是帶出了幾分兇悍,“這種事情至少也應該和我商量商量,你知道現在我伯父和我爹在幹什麼?他們正在忙著準備嫁妝!你個死傢伙,做這事情都不和我商量一下!”
“現在商量也不遲!”
李賢聳了聳肩,瞧見不遠處自己當初命人安上去的鞦韆架還在,便拉著屈突申若坐了過去,把今晚信使來過的情形說了一遍,剛剛那股不正經的表情便斂去了:“這詔書能夠順利發出來,那麼中書省出旨,門下省至少也是核准的。我現在懷疑的是,不讓我知道父皇病了,這是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