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但心中的古怪勁頭仍沒有化開。這自從阿蘿懷孕之後,跟著就是程伯虎和李敬業的那口子,如今竟然連蓉娘也加入其中了。其他人還好,倒是蓉娘不管從古代還是現代的角度,那可都是高齡產婦,這狄仁傑還真是……
見面前的茶盞冒起了騰騰熱氣,李賢便回過神乾咳一聲,少不得道了聲恭喜,接下來就開始天南地北胡侃,不曾提到一句正事。等到一個時辰之後他告辭帶著霍懷恩離開,蓉娘方才現身出來,臉上的紅潮雖說早已退去,取而代之的卻是深深的憂慮。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狄仁傑自然知道她最擔心的是什麼,遂輕輕抓過她的手拍了拍:“放心,我有分寸。天后陛下無非是想要震懾百官,如今火候已經到了,自是到了把真正的黑手抓出來的時候。其他的事情我興許沒法子,但在斷案上頭,我還有些心得。”
“可是……可是我聽不少人說,此次的事情是六郎他……”
見蓉娘欲言又止,狄仁傑頓時笑了起來。此時也沒別人在場,他竟是破天荒親暱地在她的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這雍王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他平生最不肯的就是吃虧,這既然把我推出來,無非是準備給某人一個教訓!好了,朝堂上的事情你少擔心,你只需管好你肚子裡的孩子!”
見蓉孃的臉上露出了無比溫柔的表情,他頓時想起了剛剛李賢的話。倘若按照那說法,事情還真是無巧不成書,明年差不多的時候,竟是有四個孩子即將出世,只是不知道誰家男誰家女。然而,倘若他知道李賢的想法,只怕會背過氣去。
回到家裡的李賢直奔阿蘿的院子,一進門便一個箭步衝到阿蘿的小腹前,把頭貼上去聚精會神地傾聽。好半晌,他在直起腰,見阿蘿坐在那裡莫名其妙,他便嘿嘿笑道:“雖說是男是女我都喜歡,但我決定了,這一胎你一定要生個兒子!老天要是保佑,就讓敬業伯虎還有老狄他們三家都生個女兒,到時候讓我那兒子大發雄威把她們都娶過來!”
“喂,你都胡說八道些什麼!”阿蘿聞言大羞,忍不住抓住旁邊一個白玉枕劈頭扔了過去,“孩子還沒生出來,你就想著禍害別人家的女兒!”
李賢一把將那白玉枕撈了個正著,臉上卻笑得更歡了:“這怎麼叫禍害,我的兒子當然像我,這還會差麼?當然,如果生了個女兒,那他們三家就一定得生兒子,讓他們為了我那寶貝千金打破頭去吧!”
對於這樣的奇談怪論,阿蘿著實無法,索性也就由著他胡說八道。自從知道自己竟是拔了頭籌,她心中便總有些惴惴然,直到武后和家裡三位名正言順的女主人都是流水不斷地送來各色用品,她才稍稍安了一點心。只是每每想到明徽,她就感到心中沉重。此時,見李賢心情極好,她便趁機問道:“明徽似乎再有三個月就要生了,殿下你究竟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
李賢原本尚好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來。這東宮查出皂甲三百,武后並沒有做出任何表示,而李弘卻上書自劾,可那自劾書卻有如泥牛入海動靜全無。雖說這母子之間看似沒有隔閡,但他那老媽的思維方式與眾不同,誰知道她究竟怎麼想的?
至於明徽肚子裡那塊肉……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老媽對媳婦孫兒之類的晚輩向來沒什麼寬容心,很可能是絕對不在乎的。這要怎麼說才能解決麻煩,他還真的沒有把握。要知道,武后一向對阿蘿偏愛有加,對明徽可從來沒好臉色。
他坐下來輕輕撫摸著阿蘿的小腹,一想到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即將出世,那聲音中頓時充滿著無窮無盡的自信:“我辦事,你就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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