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把喧譁的氣氛壓了下去。
回到座頭,他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見田東出去招呼夥計和崑崙奴,他便意味深長地看了胡天野一眼。要知道,當初那個楊行穎可是胡天野介紹的,那時候那個姓楊的為著彈劾李義府的事,說話的時候何等恭敬,哪裡有如今的狂妄光景?
胡天野自己也是滿腦門子油汗,四下看了一眼,他便湊到李賢身邊,滿臉盡是苦笑:“殿下,當初楊行穎是右金吾衛倉曹參軍,我這望雲樓沒少受他照顧,再加上那個緣故,方才為他居中穿針引線。我也是剛剛知道。他認了上官相公作門生,此次劉仁軌大人彈劾李義府之後,跟在後頭的就有他,所以……”
好你個老上官。上次倒是裝病不見這個楊行穎,如今又需要擋箭牌的時候倒是不含糊!
李賢心中氣怒,重重地把杯子一擱便坐在那裡生悶氣。但這惱怒來得快也去得快。想到正月初一大宴的時候他老爹的三大願想,他地眉頭立刻舒展了開來——原本以為這楊行穎是個聰明人,如今看來。這傢伙既然一心跟著老上官走,那聰明也自有限。
“不提他了!”他隨便擺了擺手,旋即舉重若輕地吩咐道,“老胡,記著我一句話,少和這傢伙來往,以免日後牽扯了你倒黴!”
胡天野雖說不滿楊行穎剛剛幾近威脅的態度,卻以為李賢最多會小小整治一下。因此乍聽得後頭這句警告頓時吃了一驚。由於他的緣故,李賢和李義府之間的非輕,否則也不會一心一意扳倒了那座大山。楊行穎不管怎麼說都是倒李地標杆,怎麼會有事?
李賢並不理會胡天野疑問的眼神,他很明白。以胡天野的長袖善舞,必定不會把他這話傳給楊行穎聽——就算傳了。那傢伙是否會當一回事還在可知與不可知之間。見田東帶著四個崑崙奴進來,他立刻換了一幅笑眯眯地臉色,而原本的假笑也在看清了四人之後便成了大喜過望。
第一眼看去。這些人的身材全都異常結實魁梧,而李賢更是注意聽了一下他們剛才進來地腳步,那簡直是比貓兒還輕。也就是說,這些人兼具了力量和敏捷,這無疑是相當難得的。
四人一進來便依照田東的吩咐下拜行禮,口稱主人,並不像當初李賢收下的那個崑崙奴阿健那樣桀驁。李賢細細打量了一番,只見他們面貌黝黑如墨,頭髮雖短,卻依舊捲曲著,上身的衣服褪去之後,並不見什麼傷痕,顯然不是用武力捕捉,而是透過其他模式弄來的。
他揮手召過田東,低聲問道:“我問你,這崑崙奴究竟是怎麼來的?”
“這是從崑崙島向那邊的商人買來地。”
這不是貿易機密,因此田東樂得當成秘聞對李賢好好分說:“據說崑崙島再往南,直至極南之地,是由某位王統治,那王乃是天神化身,所以子民無不俯首帖耳,崑崙島商人用一丁點代價就能換回不少人。崑崙島的商人再用這些奴從來換中原特產,若不是因為海路艱險,再加上物以稀為貴,誰不想多帶幾個崑崙奴回來?”
李賢聞言心有所動,敢情都是奴化已深。看來,上次那個崑崙奴倒是極品,溫順當中忽然混進了一個桀驁的,自然賣不出去,難怪田東氣急敗壞。
人既然看著滿意,而且已經到手了,李賢便懶得在望雲樓多呆,遂吩咐胡天野把自己幾人的馬牽到前頭。
他剛想向田東要幾個夥計幫忙看著人回去,知情識趣的田東便立馬笑道:“殿下放心,這些崑崙奴最適合奔走於鞍前馬後,只要您一路縱
,他們一定能夠跟上,絕對不會逃跑。不單單如此,還是水中,他們全都如履平地,否則也不會那麼緊俏了!”
對於人地忠誠,李賢向來認為是一分給與一分回報,從不奢望在毫無淵源的情況下能得到別人毫無保留地忠心。然而,這四個崑崙奴打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