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位有此心,朕安能不淮?”
對於這一連串變故,李賢完全是看得眼花僚亂,這屈突申若站出很正常,問題是,那吐蕃的欽陵還有新羅公主出來湊什麼熱鬧?見欽陵捲起袖子從殷秀寧手中接過鼓槌,兩人還在低聲交談著什麼,而金明嘉則接過了內侍送上的琵琶,他只覺得腦子一團亂,原本記憶中極其清晰的詩詞竟一下子迷糊了起來。
咚
耳畔傳來了重重的一聲,李賢登時心頭一震,抬眼看去,卻只見那欽陵裸賽在外的手臂上肌肉墳起,那一下下擊鼓的動作分外剛勁有力。儘管上一次在屈突家大宅的時候,殷秀寧的急鼓讓他分外驚歎,但如今這聲音卻是絕然不同的。雖然緩慢,但帶著幾分蒼諒,帶著幾分幽古,一聲一聲就彷彿敲在人心上一般,帶來無窮無盡的迴音。
就在鼓聲懾人的同時,悠楊舒緩的琵琶聲也漸漸響起,而四女的劍舞也終於拉開了帷幕。如果說前屈實申若的一人舞劍隱約展示了一種殺人技法。那麼此時的舞劍則完完全全是一種炫枝如果不是知道這種官廷樂舞的劍器不同於上次用的真刀真劍,只怕李賢就不出是這一身冷汗了。
透過賽光閃閃的劍器,起先還能看到佳人倩景,然而,一直都顯得頗為緩慢覺得的鼓聲倏然一轉,上瞬間比剛才何止快了一倍。幾乎同時,金明嘉手中的琵琶也發出了裂帛之間,一下急似一下,迫人心絃的同時更帶來了一種隱隱的威勢,再看場中劍置換表示,更是隻見寒光不見人。
大人物可以沉浸在狂音劍舞中無法自拔,小人物卻仍得看著別人的臉色。李賢百忙之中衝著一旁伺候的內侍打了個眼色,立刻就有人抱著兩個酒甕上來放在他身邊。他本就是懶散慣了的人,乾脆盤腿在寶座前一坐,開啟泥封就抱著酒罈子往嘴裡大大灌了一口。
濃烈的酒香直衝腦際,非但沒有讓他覺得頭腦發昏。反而卻請醒了。側耳細聽,那鼓聲已經是分不清一下下的間隙,偏生無論鼓聲如何快,那琵琶卻總能恰到好處地跟上,而在這急促的伴奏之下,場中的四團寒光已經隱約變成了一團,就連四女那鮮豔的袍服都完全看不到了。
“戰鼓激昂,琵琶聲促,美人劍舞!”抱起酒罈再次痛喝了一氣,李賢終於忍不住嘟嚷,“且看我斗酒賦詩!”
由於他的位置正在帝后之下,因此群臣沒有注意,武后卻聽得清清楚楚。見旁邊的李治且者且聽頻頻點頭沒注意到這邊,又看看捧著一個酒甕如同酒鬼似的李賢,她只得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便叫了王福順上前,命他取紙筆來。
放下酒甕的李賢看到面前已經鋪開了宣紙,頓時微微一愣,一抬頭看見武后正在笑吟吟地看著他,他立刻不管不顧地拿起筆在濃墨裡頭一蘸這種時候,他壓根沒有顧及到就自己那點書法底子,完全不夠格在這裡當眾炫枝。
“虜陣橫北荒,胡星耀精芒。”
雖然場中又是急鼓又是琵琶,又是劍器的呼嘯風聲,但是,李賢的這句沉吟卻依舊傳尋了不少人耳中。直到此時,李治方才把目光從場中的劍舞上收了回來,低頭扯了底下的兒子一眼,見紙上墨跡淋漓,再品味剛剛那一句,登時面露驚雀之色。而幾個見慣了場面的高官,也漸漸把目光投向了這邊。
李賢亦筆疾書了一陣,忽而又看向了大宴上的那團賽光,左手舉起酒甕又喝了一大口,輕輕嘟囔了幾句,忽而又高聲吟道:
“羽書速驚電,烽火晝連光。
虎竹救邊爭,戎車森已行。
明主不安席,按劍心飛揚。”
這接連三句給下來,終於引起了殿上眾人不小的轟動,而李賢偏偏停下來咕嘟咕嘟地喝酒,再也沒有了下丈。正當人們以為只得這四句的時候,李賢忍然抱著酒甕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衝著御座上的帝后咧嘴一笑,聲音一下子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