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有趣。”

顧凡看著再度撲殺上來的牛頭馬面，某種精光一閃，氣血陽剛再次爆發，熾烈氣息衝擊而去，將牛頭馬面淹沒。

“啊啊啊啊！！！”

牛頭馬面哀嚎，慘叫，化為飛灰。

“客人，該交船費了！”

“客人，該交船費了！”

然而眨眼間，牛頭馬面憑空再次出現。

呼~~

熾烈氣息之下，又慘叫著化作青煙。

“客人……”

“啊！”

“客人……”

“啊！”

兩個牛頭馬面一次次的死亡，一次次的復活。

死了活。

活了死。

一次又一次，迴圈往復了十幾次，慘叫聲不絕於耳，屠白骨都看傻了，眼神呆愣，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走南闖北，自問也算是見多識廣，然而卻從未見過……不哪怕是聽都沒聽過這種不死不滅的東西。

十幾次後，顧凡終於搞清楚了，捕捉到了這片空間的些許波動。

這牛頭馬面不是獨立的個體，而是這片和陽間重合的地府衍生之物。

換句話說，地府不滅，他們不滅。

隨著顧凡一次次滅殺牛頭馬面，黃泉上的迷霧也散開了，岸邊的老和尚同樣也看到了黃泉中央停著不動的小船，目睹著顧凡一次次滅殺牛頭馬面，眼角狂跳，這是哪來的狠人，居然這般無知無畏，忍不住朗聲開口：

“道友，此乃牛頭馬面兩尊陰神的分身，整個地府有數以萬計的分身，寄生於地府，除非殺了他們的本體或者滅了地府，不然就算道君都殺不死他們。”

顧凡看了老和尚一眼，淡淡點頭：

“我發現了，確實殺不死。”

他不再下殺手，而是將他們束縛在原地，無論如何咆哮，嘶吼都動彈不得。

“道友，需要船票牛頭馬面才會聽船客的話，其他任何辦法都沒用。”

老和尚說著，掏出一張冥幣樣式的紙張：

“我可以送道友船票，也請道友幫我一個忙。”

顧凡淡淡道：“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

老和尚微微一笑：“肯定是道友力所能及之事，道友可有在黃泉中看到幽冥草？”

“幽冥草是何物？”

“道友不知道？”

老和尚一愣，旋即形容了一番，顧凡恍然大悟，環顧四周，果然在黃泉中看到了幾棵起起伏伏的幽冥草，伸手一攝，沒有任何反應。

老和尚連忙提醒：“道友，幽冥草只能徒手採摘。”

顧凡只能蹲下身子採下一株幽冥草。

至於其他幾株幽冥草隔的太遠，觸及不到。

老和尚屈指一彈，船票飛射掠過黃泉落入顧凡手心。

把船票給了牛頭馬面，他們咆哮、嘶吼的聲音瞬間消失，體型從牛頭馬面的猙獰外貌重新變回船伕形象，溫和問道：

“客人可是要過河？”

看著謙卑的船伕，屠白骨直接傻了，差點以為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嘖嘖，有錢能使鬼推磨，可太真實了，連牛頭馬面都吃這一套。”

顧凡有點哭笑不得。

“我要回去。”

渡過黃泉就能進地府，那邊比陽間兇險百十倍不止，顧凡並不想進入一個危機四伏的地方。

“我們這就送客人回去。”

上了岸，屠白骨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小船上的黑寡婦，只見他們三人就像是被塗抹的畫像一樣漸漸淡去，消失在船上。

他大概猜到，這三人早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