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箕。”素衣少年喚了他一聲。
衛箕抬眼不解地望著自家主子。
寡月從衣櫃裡取來自己的包袱,又取出一個盒子,道:“這是靳公賜給我的一些東西,改日幫我拿去當了。”
寡月開啟盒子,不過是一些貴族玩意,他不需要,他只是從裡頭取出一杆玉筆來,初見時候他便挺喜歡這杆細玉筆的。他將盒子闔上,又推給衛箕。
“主子……”衛箕不懂,即是靳公所賜之物,少爺為何不珍藏著,反要尋思著當掉。
“不礙事。”素衣少年勾唇,“不過是些文房小玩意,你那日給我裝在包袱裡我就覺得怪重的,就這樣吧。”
其實,他也需用錢辦些事。
“主子,您若是要用錢,還有農莊……”
寡月抬手。
“不必了,就將這個當了吧。”寡月說道,轉身去撥弄火爐裡的炭。
衛箕見主子如此,知曉主子是不會再改變自己的決定了的,便抱著兩個錦盒離開了。
他先去了九酒坊,趕著馬車在九酒坊前停下。
衛箕瞧著九酒坊前擺出了許多包裝華麗或者形態極美的酒瓶子。
臨近過年,九酒坊推出了禮酒,買一送一。
於是乎九酒坊前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衛箕進了酒坊,尋了許久才瞧見了紫砂。
“紫砂。”他大著嗓門喚了一聲。
紫砂瞧見了衛箕才從櫃檯裡出來。
二人默契一望,紫砂將衛箕帶到了二樓。
樓道里二人邊走邊說。
“你來找九爺何事啊?”
“九爺在?”
“嗯。”
“那你快領我去。”
紫砂將衛箕領到廂房,敲了門。
房裡沒有動靜,紫砂偏頭望了一眼衛箕:“九爺近日忙著呢。”
衛箕點點頭,又見紫砂繼續敲門。
末了,才聽到屋裡有腳步聲,門被開啟了。
顧九揉著眼望著紫砂還有衛箕。
她不是一覺睡到了現在,而是實在是寅時起身,一直忙到一個時辰前才進廂房來補了一覺。
“衛箕?”顧九詫異地凝著衛箕。
“九爺,我找你有事。”衛箕說道。
“那你進來吧。”顧九眉頭一皺道。
“那我去沏茶。”紫砂忙說的。
衛箕轉頭忙道了一句:“你派個小廝幫我瞧著車,我車上還有東西。”
“好的。”紫砂笑道,下了樓。
“何事?”廂房裡顧九問道。
衛箕這才將錦盒子遞與顧九。
顧九狐疑了一下,伸手將盒子開啟,瞧見是銀票,忙闔上盒子,推了過去。
“我不能要。”她冷聲淺淡道。
衛箕早知如此忙解釋道:“九爺,昨日那藥酒,主子心裡感激九爺,藥材昂貴,主子……”
顧九揚手,“不必了,衛箕,這錢我收不得,你拿回去給他吧。”顧九從梨木椅子上站起來。
衛箕心下一緊,趕緊起身,道:“主子說他可以先……借給你……”
顧九神色稍緩和,回頭望向衛箕。
她微蹙的眉頭鬆開,清秀的臉上那抹凝重散去,目光漸漸柔軟。
她走到桌子上想將那錦盒拿起,要衛箕帶回去,可是她止住了。
她轉身,掀起簾子走到書案旁,執筆想寫一張借條來著又止住了。
這樣做,終究是彆扭,怎麼樣做都是不對的。
她頗有些無可奈何,從簾後出來,她同衛箕道:“我收下,這銀子開春我便還回來。”
這“還”字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