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崖谷邊,凜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割過臉頰,帶來尖銳的刺痛感。
身旁的巧兒,身形壯碩宛如鐵塔,那結實的臂膀一看便知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可她卻生得一張小巧精緻的臉,此刻,小臉被凍得通紅,手中拖著一件狼皮大衣,眼中滿是對下方戰場的悲憫。
而在我腳下,靜靜趴著的正是狼大。它身形矯健,身姿猶如獵豹般流暢,一身油亮的皮毛在雪光映照下泛著冷冽的光澤,那碧綠的眼眸仿若寒夜中的幽光,深邃而警覺。此刻,它乖順地趴在我的腳邊,不時抬頭望向我,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咕嚕聲,似在向我傳達它的關切,又仿若在等待我的指令。
再往後看,有個身形極為高大的身影卓然而立,那便是石。他足有一米九的個頭,往那兒一站,宛如一棵蒼松,挺拔而堅毅。
滿臉的絡腮鬍肆意生長,根根分明,像是歲月留下的滄桑印記,又似他不羈性格的外在彰顯。
他身著一套略顯粗糙的麻衣,質樸的布料貼合著他壯碩的身軀,勾勒出緊實的肌肉線條。肩頭扛著一把令人膽寒的一米五的大砍刀,刀身寬闊厚重,在這陰沉的天色下,隱隱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寒光,彷彿剛從血河中淬鍊而出。
外面披著的整張灰色狼皮披風,隨著寒風烈烈舞動,每一次翻卷都似裹挾著山林的呼嘯,為他增添了幾分野性與豪邁之氣。腳下蹬著的牛皮鞋,厚重且結實,踏在這崖谷邊的凍土上,發出沉悶有力的聲響,仿若在向這天地宣告他的勇猛無畏。
此時,鉛灰色的天空陰沉沉地壓下來,像是承載了太多哀傷,沉甸甸地,讓人喘不過氣。起初,只是幾點細微的冰晶簌簌飄落,仿若上天悄然灑落的悲慼淚滴,在燈下打著旋兒。
不一會兒,雪勢漸大,雪花紛紛揚揚,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肆意揮灑。我微微仰頭,任由雪花撲養在臉上,涼意瞬間沁入心底,這雪彷彿是為這片血腥之地披上的一層哀傷的素縞。
“少主,下雪了……”巧兒邊說邊為我披上狼皮大衣。
我輕點下頭,目光依舊緊鎖戰場。寒風裹挾著雪花呼嘯而過,下方的慘烈之景如同一把銳利的鉤子,狠狠扯動著我的心肺。
飛雨軍的戰士們正艱難地穿梭在屍骸與血汙之間,忙碌地打掃著戰場,每搬運一具屍體,那沾染鮮血的地面便又被翻開,露出觸目驚心的紅土,與潔白的新雪形成慘烈的對比。
寒風呼嘯間,隱隱約約從山谷深處傳來炎豹部落存活之人的慘嚎聲,那聲音破碎、絕望,似是被扯碎的破布在狂風中飄蕩,有傷者在呼喚著同伴,有瀕死之人在向天神哭訴,聲音交織在一起,成了這血腥戰場的詭異配樂。
捷報一個接著一個的傳來。
“報告族長,矛連長率領的弓兵遭遇埋伏,死 24 人,受傷 34 人,全殲敵人。”
聽聞此言,我緩緩閉眼,心在絞痛。腦海中浮現出那些熟悉的面容,他們曾在篝火邊歡笑,在狩獵場上意氣風發,如今卻倒在了這片冰冷的土地上,再也無法起身。我緊攥雙拳,指節泛白,良久,才深吸一口氣,極力平復內心的波瀾。
接著,“報告族長,琳連長率領的騎兵,我方無人傷亡。俘獲敵人 130 人。”
一絲欣慰悄然爬上心頭,琳的果敢和騎兵們的驍勇善戰,在這殘酷的戰局中如同一束強光,穿透陰霾。我微微頷首,眼中滿是讚賞,望向琳帶隊凱旋的方向,心中默默為他們喝彩。
“報告族長,夜營長已經佔領山谷口,我方死十二人,傷十五人,俘獲敵人一百二十人,包含五十六人傷員。現在山谷裡,炎豹部落族人亂做一團,請指示他們下一步行動。”
我眼中閃過一抹決然,毫不猶豫地下令:“進山谷,活捉裡面所有人。不能再讓這場戰火肆意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