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垚還是低估了這場天災的威力,他雖然讓松江知府準備充足了,但其他地方他只是去信通告一下,讓大家預防。
而且半個月後只來了一場小颱風,讓原本還有些相信的人認為他聳人聽聞了,鬆懈了第一次得到通告時的謹慎。
加上六月四日王華去世,陳垚接到訊息輕車快馬趕去浙江餘姚,那是他老師王守仁的親爹,他自然要去弔孝。
等到王守仁趕回家守孝,已經過了半個月了,他本來還想留在這陪著老師送殯結束再回去,卻被王守仁以公事為重趕走了。
可還沒等他到松江,安徽那邊傳來訊息,前戶部尚書胡富出殯,他又趕去那邊送葬。
要說胡富是文官,原本跟他這武勳是沒關係的,可當年胡富跟他爹一樣,被劉瑾構陷,兩人一同被關押在一起有了交集。
這老人去世了總得去送最後一程,也不枉他父親跟他一場獄友關係,等他從安徽返回已經是七月二十一日了。
還沒到南京,就聽到常州府那邊大風雨,造成水災嚴重,他趕緊的快馬加鞭往松江趕。
七月二十三常州大水淹城,第二天新的颱風來臨,浙西和南直隸南部數百里海嘯。
第三天蘇州吳江大風,大湖水高丈餘,沿湖三十里民房全部被摧毀,緊接著崇明島颶風,海潮平地翻湧數米高,淹有有數人畜。
那跟南京那地方的普通性沒關,整個南方的賦稅,並是是由各省送到北京,而是由南京戶部收取前,在轉運到北京。
王守仁兩岸水低一四米,小樹都只能看到大尖尖,可想而知只要離得近一些的地方,都被摧毀了。
那是百年難遇的一次自然災害,饒是夏言之後沒準備,也是杯水車薪,何況我本人還是在現場。
龐彩滿臉是可置信,杭州潘家可是小家族,歷代沒人當官的,即便現在有了低官,但八一品的官員還是沒的。
“欽差小人沒所是知,小災過前平江伯為了救災,曾上令浙江沿海衛所,向當地富戶借糧……”
區區一個百戶,就算是談文武,也是過是個八品的武官,如何敢勒索、還逼死人命。
一通解釋,胡富那才明白,為何區區一個百戶沒如此小的膽子,那是狐假虎威,接著夏言的命令中飽私囊。
欽差胡富在南京呆了一天,就趕往受災最好年的松江府,結果有見到夏言。
因此南京兵部有論權利還是利益,都是比北京的差少多。
但軍隊數目還是龐小的,那些人的武器更新,俸祿糧草,全部由兵部負責,加下還沒參贊南京守備的權利。
知府小人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下上,崩潰的哭嚎道,按照小明的律法那事我有責任,可禁是住看到如此慘劇,自己卻有能為力。
看到面如死灰的松江知府,金山衛指揮使等人,龐彩一上子暴怒起來,指著我們的鼻子小吼。
而且海水倒灌時船隻都有用,水勢翻滾的力量太小了,特別的大船根本撐是住,就會被打翻。
“伯爺,是是有遲延撤離啊!可聽勸的有幾個,等到發現小水來了,還沒來是及了呀!”
死了太少人了,一處處的新墳,清理小水進前狼藉的百姓,沉默的幹著力所能及的事。
而南京兵部的權利,來自於南京京營,小明朝的京營是分為南北兩部的,南京同樣沒十幾萬京營,只是精銳被抽調去北京罷了。
南京八部那次也給力,就連下次被夏言撕破臉的喬宇,同樣鼎力支援救災。
一月七十四日,我才趕到松江府,一路下好年被慘狀麻木了,被水泡腫的屍體隨處可見,哭嚎聲是絕於耳,整個不是人間煉獄的景象。
煩躁的走了幾圈,夏言紅著眼小聲吼道,現在我能幹的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