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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沐沐是個聖母吶!

☆、密會

東嘉瑤湖之畔,一俊逸男子獨立於湖堤之上。半月之前,東嘉淮河決堤,災情雖火速減緩,有如神助,如今這離決堤處不遠的瑤湖卻仍顯出了幾分悽哀。

男子生的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湖水映照之下竟似透著淺藍的光,薄唇微抿卻有幾分寒涼。

弈梓軒自西楚赴嘉,日前堪堪抵達。還未過邊境之時一路情狀可說九死一生,等踏過國境到了別國,到了東嘉,反倒再無風波。由此,他亦有些歎服起沐王的治世之能。西楚那些老鼠到了東嘉竟似螞蟻入了水,半點水花也激不起來。

弈梓軒是西楚皇子,更是如今楚帝獨子,可惜即便如此,那西楚朝堂之上想要他死的人,也遠比想要他活的人多。憶起西楚之事,他悠悠的嘆出一口氣。若是西楚之中那些隳肝瀝膽為他謀劃的幕僚知曉,他竟為一個女子千難萬險跑來東嘉,又該幾多心寒。

“三皇子。”

正想著,忽聽得身後一喚。弈梓軒脊背一震,色如琥珀的眸底殺意頓起。除去此次來見的那人,如今應該沒人知曉他的行蹤才是,而那人卻絕不應在此處出現:沐王體虛,不得近水,舉世皆知。

他眸中銳意不減,定了定神轉過身去,卻見一小廝裝扮的人合手朝他一揖。他也不作言語,只凝眸去看那人,待他出口。

“三皇子萬安。”

弈梓軒仍是不語,目光已成壓迫,那小廝卻似毫無所覺,自從袖中取出一件物事,託於雙掌之上。弈梓軒細看,卻是一支玉簪,再一瞧,竟是一年之前他給韓清的及笄之禮。

弈梓軒心下大震,怒意夾著殺氣在空中湧動,那小廝似是因這勢頭微有驚住,卻又是抬手作揖:

“三皇子,我家主人有請。”

弈梓軒目上蒙著黑布,由兩人引著走下一段極長的臺階。若他不曾猜錯,此時應已到了地下。他思索著片刻前發生的事,暗暗猜測那小廝口中的“主人”究竟會是何等人物,便是身邊的小廝都有那等武藝,近他的身卻能讓他毫無所覺。

正想著,腳步已踏上了平地。又走了一段,他忽覺心底生出一陣寒意。輕吐一口氣,右手握緊袖口衣衫。

只聽得前方一聲呼喚,他停住腳步。目上遮掩被拿開,他緩緩睜眼,環顧竟是一間地下洞穴製成的暗室,約有西楚皇宮正殿一般大小。再抬眼,不遠處有一寬大床榻,拉著黑色紗帳,其後隱見一男子偶發幾聲輕咳。

“三皇子見諒,鄙人纏綿病榻,只能以此情狀接待貴客了。”那人開口,聲線溫醇卻帶幾分病中的沙啞。他一抬手,引弈梓軒入內的兩人便作一拜、退到旁側。

弈梓軒哼了一聲:

“先生以摯友之物誘本宮來此,本宮可還能不‘見諒’嗎?”

聽此,帳中人似有一怔,隨即一笑,笑聲中竟有幾分輕佻:

“想是手下之人辦事不利,竟讓殿下有了此等誤會。”他停下輕咳幾聲,又道,“在下請殿下來此並非以殿下之友的安危相挾。恰恰,在下乃是受殿下這位友人所託前來促成一事。”

說罷,他又一擺手。榻旁的侍女轉身自床榻後不知何處取出一隻信封,走上前遞予弈梓軒。

那弈梓軒定睛一看,信封之上竟是韓清筆記。他雙手卻作一顫,抬首去望榻上男子,見他點頭示意這才拆開信封去瞧其中內容。閱畢,弈梓軒朝榻上男子一揖:

“此信確是友人手筆,敢問先生是否知曉其中內容?”

“自然。殿下之友對信中之事極是上心,為此還允諾了在下一件要事。”話尾一陣奇異的和緩,引人遐思。弈梓軒面容一白。

那人又是輕佻一笑,再開口卻帶挪揄: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