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苦笑道:“無非只是做買賣罷了,拉他們入夥,一來能解決本金,二來將來就算遇到了麻煩,也多幾個人承擔而已。”
徐昌沉吟道:“做買賣是可以,不過買賣的事不能讓他們經手,他們坐地生錢也就是了,這幾個人可以拉攏,卻也要好生提防。”
徐謙笑道:“爹放心就是,兒子又不是書呆子,這個會不知道?”
父子二人先去探望了那一批山東來的‘難民’,徐祿幾個將他們安頓在附近的客棧裡,七八個人一個房間,縱是如此,這些人也不覺得有什麼不滿意,相比于山東,這兒已經舒服太多,徐昌父子一到,眾人一起從房中湧出來,紛紛過來見禮,看眾人激動的樣子,徐昌和徐謙四目相對,各自捕捉到了對方的心思,便各自對他們好生安撫一頓才回路政局去。
路政局這邊,三位國舅已經等候多時,他們笑呵呵的跑來向父子二人道賀,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急匆匆的道賀之後,便將徐謙拉到一邊,道:“徐老弟,銀子呢,咱們已經準備好了,你說的十日為限,現在才兩三日功夫,怎麼樣,夠意思了吧?只是這買賣自是宜早不宜遲,不知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徐謙叫來徐福,問他:“賣家那邊談妥了嗎?”
徐福道:“那一處荒廢的宅院,佔地實在不小,起先主人不肯賣,我開始以為他是鐵了心,後來一琢磨,便猜測他定是藉此抬高價錢,因此故意冷落了他幾天,又尋了他的債主,給了他們一筆銀子,讓他們去催債,這人實在吃不住,最後肯兩千三百兩交割,公子隨時可以去和他訂立契約。”
徐福所說的乃是個公子哥,從前的家裡端的是富貴,靠著路政局附近有一處佔地近五十畝的大宅院,不過子孫不肖,此人好賭成性,偌大的家財到了他的手裡,能變賣的早已變賣,唯獨留下這個宅子,徐謙讓徐福去談,徐福本來就是吝嗇的性子,便使了些小手段,讓這人賤價變賣。
兩千三百兩銀子在京師能買下這麼大一塊地就不錯了,至於裡頭的宅院建築全部白送給了徐家。
徐謙微微一笑道:“做得好,你立即帶著銀子叫上保人先把地買來,明日請了工匠,照我說的前去修繕一下,將這宅院的格局改一改,爭取半月之內把事情辦好。”
徐福苦笑道:“若是趕工,就怕那些個匠人藉此要價。”
徐福什麼都好,就是吝嗇,徐謙呵斥道:“要價就要價,這有什麼妨礙?和咱們的買賣一比,就算給這些工匠幾倍的工錢,卻也無妨。眼睛要往遠處看,不要盯著眼前。還有,山東來的這批人要挑出一些,按著我給的法子,好好的訓練一下,反正這批人人多,大部分充入路政局,還有一部分可以用在買賣上。”
三個國舅站在一邊聽徐謙徐福二人的對話,一直沒有吭聲,等到徐福應命去了,這永豐伯忍耐不住,道:“到底是什麼買賣,徐老弟能不能……”
徐謙斷然拒絕,對付他們這種人一定要有原則,否則今日沒了底線,明日他們就會得寸進尺,徐謙道:“這些事不勞你們過問,到時候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王成討了個沒趣,卻又拿徐謙沒奈何,只得苦笑,不再多問,好在這幾位大爺也確實不是什麼實幹之人,所要的無非就是財而已,徐謙既然已經許諾,讓他們坐地收錢,他們反而巴不得了。
日子自是一天天過去,徐福辦事還算利索,這幾日腳不沾地,四處跑動,先是去將宅子買下,緊接著又去招募工匠,除此之外,一批山東來的流民也被分流出來,直接送到了宅院裡,暗中開始訓練。
這些日子,京師都是平安無事,徐家不去招惹人,自然也無人招惹到他們的頭上,徐謙反倒閒置下來,既然老爺子回來,這路政局的事自然不用他操心,他巴不得清閒,偶爾看看書,或是在京師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