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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部分

過的人,至少在嘉靖眼裡,貴族往往比官員可靠的多,因為貴族與大名榮辱與共,大明在一日,他們的榮華富貴就必不可少,反觀官員卻是不同,給姓朱的幹活是幹,給姓劉的幹活也是幹,這些人,未必靠得住。

嘉靖接過了奏疏,仔細過目起來。

這封奏疏裡,言語很是平實,只是如實的說明了事情的經過,以及直浙各色人等的立場。

嘉靖看罷,陷入深思,顯然他不安的心情已經漸漸平息下來,事情沒有他想的那樣壞,‘亂民’反的不是朝廷,反的是商稅,換句話說,他們反的不是皇帝是貪官。

雖然依舊不妥,讓人虛驚,只是事情既然並沒有嚴重到無可挽回的餘地,嘉靖的心裡,還是漸漸安定下來。

他看向徐謙,道:“徵的是商稅,為何這麼多人滋事,朕到現在,依舊還是不解。”

徐謙道:“陛下,微臣此前,曾經上過一份章程,為的就是徵取商稅之事,朝廷眼下的局面,若是再不徵收商稅,只怕用不了多久,歲入的支出問題就要積重難返。只是可惜,微臣的章程並沒有得到內閣的人認可。恰恰相反,內閣也擬出了一個章程,同樣都是徵取商稅,只是這個章程在微臣看來,非但是有欠考量,簡直就是禍國殃民。商稅,原本徵取的物件乃是商賈,可是陛下想想看,商稅若是重了,直浙的工坊如何維持?若是商賈們辛辛苦苦,一年到頭下來掙來的銀子全部拿去繳納商稅,他們又為何要維持工坊?賺不到銀子,工坊就要關門,而工坊關門大吉,這數以百萬計的工徒如何處置?這些人失去了生計,又沒有其他出入,難道坐以待斃,等著餓死?他們是人,朝中的諸位大人們也都是人,人就要吃飯,就要穿衣,就要生業,諸位大人們有朝廷養著,自然不足思慮這個問題,可是這數百萬工徒,既然朝廷不指望商賈們養活,莫非朝廷能養活?”

徐謙頓了一下,隨即道:“所以下官以為,現今實施的商稅必須廢止,朝廷要重新考量商稅的徵收,而此前,戶部的章程才是眼下既有利於朝廷,又能讓商賈接受的辦法,否則這般下去,數百萬人沒有口糧,衣不蔽體,這就是大禍臨頭。”

徐謙言裡言外,都是抨擊楊一清的商稅徵收,楊一清自是氣得老臉拉下來,只是想要辯駁,卻是無從說起。

倒是楊廷和淡然道:“徐部堂,眼下我們說的是直浙的亂民,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徐謙斷然道:“下官說的就是根本問題,問題的根子就在商稅上。”

楊廷和道:“既然如此,直浙的問題,當如何解決,徐部堂看來胸有成竹,早有辦法了,只是不知,徐部堂有什麼打算。”

嘉靖陰沉著臉,一直不吭聲,經過徐謙一番話,他大致已經明白直浙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不過楊廷和說的也不是沒有問題,現在追究這些,暫時沒有意義,當然,秋後算賬自是難免,可眼下問題的關鍵還是如何把眼下的事平息下去,這是大事,不管鬧事的人是不是打著天子聖明的旗號,若是不能果斷處置,遲早,會釀成大禍。

徐謙道:“眼下的問題,倒是好解決,下官並不需要精兵十萬,也不需要任何錢糧,只需要陛下肯下旨意,委下官為欽差,前去直浙,賦予下官專斷之權,下官保證,用不了多久,就能讓事態平息。”

繞了這麼大的圈子,終於圖窮匕見。

徐謙要的,就是這個所謂專斷之權。

所謂專斷,就是生殺奪予,大權獨攬,不過欽差某種意義來說,本身就有以天子名義的權利巡視地方的意思,因此,本身就有專斷之權,可是徐謙特意提起,顯然是希望有更大的主動權。

現在徐謙既然已經誇下海口,願意孤身一人平息此事,楊廷和和楊一清此時也不太好吭聲了。

問題的癥結就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