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站起身,把李元吉趕到一旁,然後自己坐到李夢瑤的身邊,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桂陽啊,你看父皇這身板,真要使勁生,能生多少?再說,等孩子們長大也需要時間啊。有沒有個更快的辦法?”
李夢瑤抬頭看了李淵一眼,笑了笑:“父皇多慮了。以大唐現在的形勢,一統天下指日可待,那些士族現階段不會亂來的。”
這時下人端來了兩壺酒,李夢瑤隨手拿了一壺放在自己面前,喝了一口後繼續說道:“父皇的身子骨,撐個三四十年肯定沒問題。內有大哥輔佐朝政,外有秦王震懾四方。三十年後,我李家的兒郎們肯定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到時候,凡是有本事的就去就藩,沒本事的留在長安,繼續為李家開枝散葉。”
說完,她又灌了一口酒,絲毫沒有察覺周圍眾人的表情已經變得古怪。
“桂陽!”平陽公主終於忍不住了,眉頭緊皺,語氣中帶著慍怒,“你這是把咱們李家人當豬養呢?沒本事的留在長安生孩子?那你呢?你怎麼不生?”
李夢瑤放下酒壺,懶洋洋地反駁:“平陽,我沒男人啊,我怎麼生?”
平陽公主氣得話都堵在嗓子裡,剛要開口罵人,卻被李淵抬手攔住了。
李淵看著李夢瑤,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語氣中多了幾分耐心:“桂陽啊,你的話聽著倒是有幾分意思。但你想過沒有,士族可不是傻子,等看到有大量皇子去就藩上任,他們很快就會警覺,不用百年時間。”
李夢瑤聞言,擺擺手:“父皇,我說的只是一個大方向。過程中自然要不停折騰這些世家大族,不能讓他們有機會反應。”
“哦?”李淵似笑非笑,繼續引導,“那怎麼折騰,才能讓他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很簡單啊,”李夢瑤抿了一口酒,語氣隨意得像是在談論家常,“父皇可以參考東漢末年。當時群雄割據,本質上就是士族勢力的亂鬥。讓他們再來一次唄,打個你死我活。”
李淵眯起眼睛,語氣顯得格外溫和:“可這些士族都精明得很,如何讓他們互相爭鬥呢?”
“用利益啊!”李夢瑤撇撇嘴,語氣中帶著幾分理所當然,“父皇可以用科舉引誘他們。”
李淵微微點頭:“科舉,自文帝開創以來,確實起到了壓制士族的作用。可現在看來,舉薦制度背後,士族仍佔據主導地位。如何用科舉引誘他們鬥起來呢?”
“很簡單。”李夢瑤抬起手,晃了晃酒壺,語氣中帶著幾分醉意,“直接把中舉的名額分一部分給士族,讓他們去搶!我就不信,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這些人還能坐下來好好商量。到時候,咱們就坐山觀虎鬥。哪一邊撐不住了,父皇再出面假裝支援一下。保準——很精彩!”
這話一出,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眾人齊刷刷地盯著李夢瑤,眼中滿是震驚。這計策雖然簡單,卻堪稱毒辣。一旦實施,不僅能讓士族自相殘殺,還能讓他們疲於應對,無暇挑釁朝廷權威。
李淵深深看了李夢瑤一眼,嘴角微微上揚,語氣裡帶著幾分讚許:“桂陽啊,看來你真是深藏不露。不過,經過幾次科舉之後,這些士族肯定會察覺到朝廷的意圖。到時候,他們背地裡利益交換,瓜分名額,那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李夢瑤放下酒壺,朝一旁示意讓人把另一壺酒拿過來。
她接過酒壺,笑眯眯地說道:“開什麼玩笑?他們聰明,難道我們李家就傻嗎?只要他們敢這麼幹,那就直接把名額轉給寒門和平民學子!到時候寒門子弟掌握了權力,肯定對父皇感恩戴德。然後讓寒門這些人出頭去對付大士族,您說,他們會不會拼了命地幹?”
李淵愣了片刻,隨即眼中露出一絲驚訝和佩服。寒門與大士族之間的矛盾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