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把人找來,起夏低聲勸道:“小姐。” “做生意講求個你情我願,看病亦然。”林初好道。 “可小姐,你的身子……” “不妨事,我的身子我知曉。”林初好嘴角微微露了笑,安慰著起夏。 馮碧雲藉著那揚著的帷幔縫隙,向裡面的林初好看去。 她面色蒼白,但眼神卻帶著堅定和從容。 難道自己猜錯了? 不可能,若不是為了承白,她又為何山水迢迢的,從上盛京來連州? 馮碧雲不再多想,轉身便往外走。 府尹和東方珩作揖告退,連忙跟了上去。 *** 客棧外。 黑騎守在門口,攔住了馮碧雲的去路。 “竟敢攔我,你們可知曉我是誰?”馮碧雲怒道。 “殿下有令不讓走的,便走不出去。”黑騎冷聲,“夫人還是找間客房,好好想想吧。” 馮碧雲第一次吃了這般大虧,心中對林初好剛剛升起的思考,立刻消的煙消雲散。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林初好好個計謀。”馮碧雲也不是個善茬,住在客棧,就住在客棧,病她是不瞧的。就是太子,也不過是關著她罷了,總不敢對她真做什麼。 如此一想,馮碧雲轉身進了客棧,管小二要了間上房,說記東方珩的賬。 剛進了門,府尹追了上來。 馮碧雲本不想搭理他,但府尹卻信誓旦旦,道:“馮夫人,這林娘子之事,恐怕真是你誤會了。” “誤會?哪兒來的誤會?” “鄒家大爺的事,我也略有所知,但恐怕和夫人知道的有所出入。” “人傳人的謠言,難免出入。”馮碧雲自通道:“但總不能汙衊承白那孩子。” “盛京府府尹顧春,此前出了事。我在京中好友寫信與我說起的時候,順帶說了一下鄒家大爺的事。大公子養外室之事,盛京盡人皆知。” “外室?盡人皆知?” “確切的說,不單單是外室那麼簡單。正如剛才林娘子身前丫鬟說的,那喬姓女子是大公子舊識,或者說是青梅竹馬,兩廂情願。大爺給大公子定下林家這門婚事之前,他們便已生了情,大公子定婚之後,為了把那喬娘子接到身邊,還換了身份,迎娶她過了門。此事在那喬家鎮,也是人人都知曉的。” 馮碧雲蹙了眉頭,這般荒唐事,是他鄒家人所為? “顧春出事,盛京城換的新府尹,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查了一家專門售賣毒藥的藥鋪。那鋪子的毒藥,專門賣給盛京各世家大族所用,其中毒害林娘子的毒,就是出自這家鋪子。還是鄒家老夫人,給命人下的毒。” “母親?”馮碧雲越發覺得不可思議,“大人這是在誆我吧?我雖未和母親生活過,但鄒志尚那般良善,母親怎會是這種陰損之人?恐怕現在父親和大哥一家,都已不再人世,才容的世人如此胡編亂造!府尹休要再言,這林初好我是不會看的。我倒要看看這太子,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說完,馮碧雲直接趕客,把府尹轟了出去。 府尹勸不得馮碧雲,無法對太子交代,也只能入了一間客房,悶聲氣著。 “老爺。”府尹身邊侍從,見他長吁短嘆,沒了法子,便獻計道:“這事您勸不得,但有人能勸的。” “馮碧雲那固執的性子和火爆的脾氣,我就瞧不出誰能說動她。”府尹道。 “永寧侯鄒志尚啊。”侍從低聲道,“馮夫人不聽老爺的,但總要聽永寧侯的吧?馮夫人覺得老爺說的有真有假,但若是永寧侯說出來,她還能不信?” “可永寧侯在西南軍中,這一來一往需要些時日啊。”府尹還猶豫。 “大人忘了?永寧侯正在平新一帶剿匪,來回不過幾個時辰的路程,我們派人去請不就行了。” “可,殿下是想我來勸解馮夫人。” “大人只要讓永寧侯知曉,他夫人被扣了,就不愁他化不開這其中誤會。” 聽到這兒,府尹終於點頭,道:“此事全交與你了,速速前去,一定把永寧侯,給我帶回來!” “是,大人。”侍從得了令,匆匆出了客棧,備了快馬,往平新去了。 *** 這日晚些時候,林初好身子緩了些,她吃了些東西,吃完起身的時候,還伸了伸胳膊,展示展示力量,“我真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