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帝都白帝城。
御書房。
景落年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他實在沒想到甲南風會撞死黃金臺上,而且當時那麼多的人,瞞是瞞不住的。
“甲南風的死,你們怎麼看?”楚隆陰沉的說道。
沒有人敢作聲,甲南風的死,也就真正意味著熒惑之亂已經正在發生了。他死了,死前還寫了那麼一首怪詞,句句都預示著雲州將遭受厄難。想必現在,訊息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了。
“甲南風一死,甲氏的族人如何了?”楚隆問。
“被監視的人,都想著外逃,都已經抓起來了,一共六十餘人,據審訊,還有十餘人不知去向。”左慕山回答道。
“這些人打算怎麼處置?”楚隆問。
“暫時軟禁起來,派人嚴加看管,放出甲氏族人活著的訊息,讓其他甲氏族人,投鼠忌器,不敢有逾越。”
“沒用的,既然甲氏族人知道被迫害了,那麼必定會站在朝廷的對立面,即使有人質在手,可是他們會暗地裡行動,跑到敵國去,或者加入叛軍,待日後籌碼足夠時,迫使朝廷放人。”郭若南說道。
“如果都放了,再許以好處,他們會不會……”
“不可,不能賭,陛下。多一人,就多一份危險。”
“難道甲氏一族就真的這麼厲害,能掀起大浪?”
“陛下,您有這麼一問,其實您已知道答案了。”
楚隆沉默。他自是知道,甲氏一族,當年人人為帥才。文帝也是忌憚甲氏族人佔據朝堂,才有了後來之事。文帝謀劃良久,才將甲氏一族處理好,但也傷筋動骨。如今,他臨陣才磨刀,早已經失控。現在這六十餘人成了燙手的山芋。
“那你說怎麼辦?郭若南。”
郭若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這或許才是最好的方式,而且要公開處決。讓甲氏一族憤怒,憤怒才會做出不理智之舉,我們才有機會,能少一個算一個,而且現在局勢還穩,只有叛軍可去,我們剿滅叛軍,即可一網打盡。敵國沒有和我們開戰的,即使僥倖去了,也無用武之地。”
“那就按左相的意思去辦吧,左慕山。”楚隆思索片刻。
安平三三八年十月,甲氏族人六十三口,被以妖言惑眾,誹謗朝廷之罪,在刑場被殺害。
同年十月,雲州關閉了同魁州所有的關口,斷絕了往來,連普通的經商都不行。
十月,雪漫城已經微涼,一年一度的徵兵開始了。
魁州,兵役制度:
家中兩男丁的,必須有一男丁十八歲後服兵役,兩年之後退役,表現優秀的亦可留在軍營。家中無兩男丁的可不服兵役。家中有一男丁的,如果自己想服兵役的,三十歲以下都可去。
家中有人服兵役,不但有餉銀,還能免去服兵役期間家中的各種雜稅。至於服兵役領取的青牙獸,更是有不錯的補貼,很多窮苦家庭的人,都會送孩子去服兵役,靠領養青牙獸的補貼過日子。
這一日,甲竹千忙完回到大盛商行,一進門楊豐祖便告知,
“甲主事,剛才有兩個人找你,說是你的族人,我安排在後堂了。”
甲竹千一聽,趕緊朝後堂去。
來到後堂,便看見了兩人,滿眼悲傷,憔悴不堪。
“竹萍、竹祿。”甲竹千喊道。兩人,一人是甲竹千弟弟,一人小叔家的堂弟。
兩人聽到喊聲。
“兄長,終於找到你了。”
甲竹祿隨後便大聲哭了起來。
“兄長,死了,都死了。”
“竹祿,慢慢說,誰死了。”
隨後,甲竹祿把雲州之事說了一遍,甲竹千聽了也是癱坐在椅子之上。雖然卦中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