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州。帝都。岐周城。
一匹駿馬疾馳在官道上,“前線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驛丁一邊大喊,一邊玩命的抽著馬鞭。
泉城已破的戰報傳來,蒙恬大喜,朝臣們也是賀聲四起。
多少年了,泉城一直是魁州的眼中釘心中刺,而如今泉城城裡魁州的心頭寶了。就憑這一戰,蒙恬也能躋身雄主之列了。史書上也會記錄他蒙恬的功勞。果然,得甲侯一族者,得天下。
“著禮部犒勞前軍將士,羊三萬頭,豚三萬頭,香料百簞,姬三千……軍功待統計完畢後,再論功行賞。”賞賜一番是自然的。至於泉城是如何攻破的,死了多少人,蒙恬不關心,到時自會有詳細的戰報傳來。
而宮中也是大擺筵席,幾日不休也是必然,玉盤珍羞,瓊漿玉液,文武百官吃得那叫一個痛快。文人們在宴會上大肆書寫著慶功的詩詞,不遺餘力的歌頌著帝王的偉大功績,而教坊司的舞女們也是十八般武藝輪番上陣,取樂現場的達官貴人。
而街頭的百姓,也是敲鑼打鼓的歡慶,打了勝仗,自然值得高興。至於那些有男丁上戰場的百姓,也是一半歡喜,一半憂,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這麼大的勝仗,賞賜應該不會少。
雲州。帝都,白帝城。
楚隆看著泉城的戰報,大發雷霆。易盛嶽才去泉城不到一年,泉城就丟了,泉城一丟,雲州的定心丸就碎了。他恨不得要把易盛嶽抽筋扒皮。他有些後悔了,後悔對楚烈動手,有楚烈在,泉城絕對不會丟,可現在後悔也無濟於事了。
這幾年,雲州沒有打過一場勝仗,楚隆想不明白,明明有堅固的城池,有無數計程車兵,有鋒利的刀槍……雲州富庶無比,糧食儲備充足,軍餉也豐厚,器械也威力巨大,就是打不贏一場戰爭,不是說打仗就是財力、物力、人力的比拼嗎?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為什麼一場戰都打不贏?你們說說,到底問題出在哪裡?”楚隆大聲質問著滿朝文武。
滿朝文武都不敢出聲。一刻鐘、兩刻鐘過去,依舊沒人敢回答。
“幸孝之,你說吧,你是軍部上官,當年軍隊改革,你執意要脫離兵部,成立軍部,當初你信誓旦旦的說會練就一支無敵之師。你現在說說你所謂的無敵之師。”
幸孝之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臣無能,有負陛下盛望,臣有罪,請陛下責罰。”幸孝之無奈,當年他雄心壯志,可他不知道,軍隊早已經被勳貴紈絝佔據著,改革阻力重重,被彈劾、被威脅、被刺殺……他也是無奈。他安排了很多自己的心腹進軍隊,很快他就從心腹那裡得到了鉅額的回報,慢慢的,他逐漸成了他口中的蠹蟲。隨便一次軍隊裝備的更換,他自己就能得到一百萬兩孝敬銀,其中的油水可想而知。
楚隆看著幸孝之,心生嫌棄。曾經,他以為幸孝之會是他的肱股之臣,想起當年幸孝之不畏群臣,據理力爭的情景,他就想笑。那句: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錘不扁,炒不爆,響噹噹一粒銅豌豆,猶在耳邊。他都不敢相信是出自眼前這個涕泗橫流的人之口。
“你自領骸骨吧。”楚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謝陛下隆恩。”幸孝之自是滿意,功成身退對他來說,也是可以接受的。這些年已經賺夠了,有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陛下,不可。幸孝之結黨私營,收受賄賂,貪汙軍餉……,致使國力衰退,陷國家於危難,置百姓於水火,實乃罪大惡極,理應查處。”一個聲音傳來。兵部尚書文儉益站了出來。
朝堂上頓時議論聲四起,有支援的,也有反對的,更有看熱鬧的。軍部與兵部之爭向來已久,如今的兵部,幾乎淪為各地治安官,只能抓些盜匪之類的,被人嘲笑,如今有這樣的機會,肯定會出一口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