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給王朝,自己則一手握著散彈鐵管,一手拿著火摺子跟在王朝身後警戒,以防不測。
兩人在一樓大廳內照了一圈,裡邊空無一人,蘇錦點著了案上的燭臺,端著燭臺朝廂房走去,西廂房中依舊空無一人。到了東廂房,蘇錦一眼便看見一個女子直挺挺的躺在一張軟榻上,身邊一堆染血的衣衫和一隻滿是血水的銅盆。
蘇錦心頭一痛,快步上前定眼觀瞧,那女子正是柔娘,只見柔娘雙眼緊閉,面色白的像紙,額頭上一塊銅錢大的疤痕尚在慢慢的往外滲出血水來。
“柔娘!”蘇錦悲呼一聲,一把將柔孃的頭攬在懷中,伸手撫摸她的臉頰,熱淚滾滾而下滴滴答答落在柔娘慘白的面頰上。
“我害了你,柔娘,都是我害了你;你怎地不忍耐一氣,待我來救你呢,哪怕是你遂了他們之意,招供了也自不妨,我也絕不會怪你,為什麼卻要如此剛烈?”蘇錦痛苦失聲,壓抑住的憤怒了悲痛終於爆發出來,抱著柔孃的身子搖晃。
王朝馬漢等人站立一旁,見蘇錦哭的傷心,也不禁潸然淚下;跟著公子爺這麼久,一次也沒見他流過眼淚,更何況是這般的嚎啕,公子爺從來都是胸有成竹,一副毫不在意的摸樣,今日卻暴露了真性情,原來公子爺果真是個重情義之人。
“爺……節哀順變,官兵眨眼便來,我們還是將柔娘姑娘的屍體帶著趕緊回去,官兵一到,便脫不了身了。”
蘇錦用衣袖抹抹眼淚,低聲道:“你們說的對,咱們馬上離開,馬漢去將門口的那四個人解決掉,我們上樓去尋夏小姐,然後一把火燒了這賊窩。”
王朝等齊聲答應,馬漢咬著腮幫子拖著朴刀來到樓外臺階前,一刀一個將四個昏倒的護院送上西天,王朝拿了跟蠟燭往樓上去尋夏小姐。
蘇錦橫抱起柔孃的屍體便往外走,忽聽帳幔後悉悉索索一陣動靜,蘇錦一驚,放下柔孃的身子,舉起散彈火筒對準那裡,低聲喝道:“誰?快出來,不然要你的命。”
帳幔抖動的更加厲害了,蘇錦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掀開帳幔,只見三個蜷縮成一團的女子躲在牆角,正自瑟瑟發抖。
蘇錦喝道:“你們是誰?”
一名年紀約莫三十上下的婦人噗通跪倒在地,磕頭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我等是這宅子裡的廚娘婢女。”
蘇錦喝道:“夏小姐呢?怎地沒見?”
一名十五六歲的小婢抖著嗓子道:“小姐,小姐去樓上拿藥了。”
蘇錦皺眉道:“拿什麼藥?怎地你們不去?”
那小婢指著柔孃的屍體道:“小姐吩咐我等為這位姐姐換乾淨衣衫,清洗傷口,說要給這位姐姐敷藥。”
蘇錦咬牙道:“人都死了敷的什麼藥?”
那小婢剛要說話,門口夏思菱的激動的聲音傳來:“是蘇兄麼?柔娘姐姐沒死,剛才奴家摸到她還有心跳呢。”
蘇錦一呆,心中狂喜,大叫道:“真的麼?”緊接著快步來到柔孃的身體旁邊,伏在柔孃的胸口仔細傾聽,果然,一聲聲緩慢微弱的心跳就像天外的仙音一般傳入耳鼓,蘇錦心頭像是要炸了開來,一時之間不知所措起來。
夏思菱快步走近,將手中的瓷瓶傾倒了一些粉末敷在柔娘傷口上道:“蘇兄,須得趕緊請郎中醫治,柔娘姐姐雖然還有氣息,但是不能耽擱。”
蘇錦一把攥住夏思菱的手道:“謝謝你,真是太謝謝你了,咱們一起走。”
夏思菱搖頭道:“奴家不能跟你一起走,雖然我很想跟你一起走,但是那樣的話,我爹爹定然不擇手段的對付你,柔娘姐姐已經這樣了,奴家不想你身邊再出現這樣的事。”
蘇錦道:“已經撕破臉皮了,又能怎樣?”
夏思菱道:“可是他是我爹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