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不明,使命艱險沉重,本是男子漢應勇敢追尋闖蕩的目標。
然後誕生出一種稱之為英雄的非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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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烏拉拉卻很喜歡單純地看著月光,活在回憶裡。
他知道自己不是成為英雄的料子。
從前不是。
以後也不想。
“走開!”
每次烏拉拉想起這兩個字,眼淚就會在天真無邪的笑容裡打轉。
獵命師啊獵命師,天下數千奇命皆可自由運用,偏偏自己的命運不過是寥寥幾句話。
曾經真正掌握過什麼嗎?
“那也沒什麼。”烏拉拉笑道。
他反而不是那麼在意。大而化之卻是他最受責難之處。
一道黑色閃電穿越十幾叢大樹,枝葉沙沙作響,一眨眼,已經溜上寺廟屋頂。
白領黑貓,紳士。
“有發現嗎?”烏拉拉盤坐了起來,紳士點點頭。
“是兇命?”烏拉拉眼睛一亮。
紳士搖搖頭,但隨即眯起眼睛表示嫌惡。
“這樣啊,那你覺得有沒有機會?”烏拉拉反而高興起來,紳士無奈不語。
“總之拜託了。”烏拉拉把右手放在紳士的額頭上,唸唸有詞:“‘朝思暮想’,來吧!”
紳士緊閉眼睛,身上的黑色細毛登時豎了起來,一股暖流沿著貓的額心爬上了烏拉拉右掌,他原本空白皎潔的手心登時浮出幾條紫色的紋路,慢慢地扭動。
月光有如煮沸的開水,銀色的空氣開始膨脹、擾流,瓦礫啪噠啪噠微震,一股圓潤的氣自烏拉拉的身上暈開,充實而飽滿。
烏拉拉拍拍紳士的臉,笑著說:“謝啦!”看著自己手掌上的紫色漩渦。
“喵嗚——”紳士搔搔頭,一副我又能怎樣的無奈表情。
這奇命“朝思暮想”可無法在體質特殊的獵命師身上停留太久,於是烏拉拉深深吸了一口氣,咬破自己的手指,鮮血自指尖迸出。
烏拉拉將手指放在胸口,口中唱著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奇異地,鮮血以飛奔的速度溢散開來,沿著黃色的面板幻化成一個又一個誇張的赭紅色文字,覆蓋住精赤的身子。
那赭紅色文字是中國古隸書,在月光下有如具有生命般在烏拉拉的肌肉上爬梭著、浮動著、低訴著。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你去看一看,你去想一想,月亮代表我的心……”密密麻麻紅色的字是這麼寫的,鄧麗君的歌詞困住了烏拉拉體內的朝思暮想。
烏拉拉雙掌合十,默默禱祝。
紳士像一團毛球滾上了烏拉拉的左手,烏拉拉輕輕抓住,縱身朝澀谷奔去。
21
“醫生,病人快不行了,要打強心針嗎?”
“糟糕,心電圖顯示心律不齊,血壓偏低!”
“面板百分之九十,三級灼傷!”
“不行,傷患嚴重脫水,點滴快上!點滴!”
幾個醫護人員手忙腳亂,深夜的急診室正用盡所有的方法,搶救一個奇特的傷患。
澤村雄彥,現在全身正冒著白煙,與難聞的焦臭氣味。
“嗶!”一聲長鳴。
經過四十分鐘的緊急搶救,心電圖終於沒有反應。
所有的醫護人員面面相覷。
醫生拿下口罩,遺憾地宣佈:“遭到雷擊的傷者,經過搶救38分鐘無效,已經不治身亡,現在的時間,晚上十一點四十三分。”
“啊……咿……啊……”
此時,澤村卻痛苦地睜開眼睛,心電圖又開始嗶嗶嗶嗶地叫,醫護人員趕緊又慌又忙地繼續剛剛的急救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