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踢還坐在地上的李賢,示意他起來。
而後轉過身,看著披著厚厚的毯子,卻依然臉色蒼白、雙目無神,躲在毯子裡發抖的白純:“你再考慮考慮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說完後,李弘便錯步避開沒有反應的白純,走到裴婉瑩跟顏令賓兩女跟前,看著兩女同樣裹著毯子,但還在發抖的俏麗可愛樣子,伸手揉了揉兩女有些散亂的秀髮,彎下腰摸了摸蹭了他褲腿半天的白起,而後才說道:“任勞任怨留下,其他人撤。讓官府的人搜查殘餘。”
五顏六色的油紙傘天女散花般,再次在巷子裡撐起來,看不清傘下人的表情,自然是更不可能知道傘下面的人在想什麼。
曹王李明站在合昌坊,緩緩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握緊的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窗稜,無力的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李賢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啊,這個秘密地方,被我們小心翼翼的經營了小半年,原本以為已經足夠隱蔽了,何況李弘這段時間一直在遼東,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察覺到。但令人挫敗的是,人家從一回來就把這裡給剿滅了。真是不該上李賢這條船啊!”
“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這次輸了,不代表下次還會輸。”身後一個女子的聲音,在曹王李明長嘆後,冷冷的說道。
“你就這麼肯定?”曹王不回頭的問道。
望遠鏡裡,李弘到底在一把傘下已經分不清楚了,李賢到底是如何了也不看不見了。
唯獨只有兩個沒有傘的人,依然還靜靜的站在巷子裡,一個老人、一個女子,相聚十步的距離,就那麼靜靜的站著。
隨著那些油紙傘全部消失,隨著坊門外的城武衛踏著雨水衝進來,隨著那一深宅大院裡,更多的人被押解出去,那條巷子就像是有無形的門一樣,讓城武衛寧可繞道走,也不願意進入那條只有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的巷子裡。
“李弘他敢殺李賢嗎?如果他今日真是要拿下李賢,就不會以家臣對家臣了,就會以他手中的官府權利,來剿滅我們了!”
“對啊,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城武衛早早就來了,但只是把守著這坊門,還有那宗楚客,跟了李弘這麼多年,不肯能不知道他主子在昌明坊跟人廝殺,而置之不理啊。那你這麼說,李賢還不會死?更不會牽連咱們?”曹王一邊說一邊舉著望遠鏡,他很好奇,李弘把跟她世間最長的白純,跟白純的父親白蘇尼至留在巷子裡,到底想幹什麼,是何用意?
“李賢非但不會死,甚至都不會被貶!你以為李弘今日就是為了解決掉李賢?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李弘城府頗深,他從安西回來後,就收斂了很多,想來這是為了皇位,開始懂得收斂自己了。”弘化公主緩緩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了另一扇窗戶前,拿起望遠鏡,望向那箱子裡說道。
“收斂了嗎?呵呵,本王可是一點兒也沒看出來他哪裡收斂了,這一回長安,就鬧出這麼大動靜,說句大不敬的話,今日這一戰的陣勢再大一些啊,就都快趕上當年的玄武門之變咯。”曹王在知道李賢不會死,不會貶後,一下子心情又變得輕鬆了起來。
“離間他跟紀王一事兒的失敗,就是很好的證明,證明如今的李弘比以前更厲害了,更難以琢磨了。看看,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他都要懷疑,都要利用,你覺得他還是當年那個十歲的陽光少年,只知道金錢的太子嗎?”弘化公主的心不由自主的再抽搐,因為她從望遠鏡中看見,白蘇尼至臉上的笑容像是一種很釋然的笑,一種解脫的笑。
“你什麼意思?李弘把白純跟白蘇尼至留在巷子裡,這是給白純一個放走她父親白蘇尼至的機會啊,何來利用、懷疑一說?”曹王李明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皺著眉頭,看著那端著望遠鏡,一動不動的弘化公主說道。
說白了,無論是他自己,還是眼前的弘化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