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過的馬車、急急而行的轎子,在被城武衛例行攔截後,片刻間又被放行。
長安城外的浮屠營內,剛剛從皇宮回來的李哲,便感受到了一絲絲的肅殺氣氛,整個營地少了平日裡的從容淡定,哪怕是在看見他回來後,都是恭敬的行禮,少了這些時日以來培養出來的隨和。
原本沒有指望還能夠在元日之前回到營地的他,沒想到自己在浮屠營的歷練,竟然得到了父皇跟母后的肯定跟讚許,於是他便再一次回到了,這個能讓自己渾身上下感到舒泰的兵營內。
無法無天的臉色跟往常倒是沒有多大區別,只是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森嚴的冷酷跟鐵血的殺氣!
走出營帳外的李哲,不由得仰頭望向夜空,繁星點點的夜空沒能給他什麼啟示,但他卻覺得,是不是要變天了?還是有什麼大事兒發生?今日在皇宮,沒感覺到什麼異樣啊!
無論是父皇、母后,老五還是老六,都很平和啊,除了李弘把一口茶水噴到李賢胸前,引起了李賢的怒目而視外,其他都很正常,每個人都是如往常般,就像是每一次一家子一同用膳時的氛圍。
想到此處,李哲不由得思索著從皇城出來後,李賢那有些焦急的神情,自己本以為是他著急回去,現在看來,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呢?那麼李弘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麼?
李弘回到東宮時,裴行儉已經早早在等候了,他從皇宮出來的比李賢、李哲晚了一些,跟父皇在書房說了會兒話。
“臣裴行儉見過大都護……。”
“免了免了,一年多沒見了吧?沒見老啊你,吐蕃的日子過的挺舒坦啊,枉我跟婉瑩還天天為你提心吊膽呢。”某人不要臉的就把人家閨女跟他劃分到了一起,也不管裴行儉臉上的錯愕,跟心裡是不是願意把閨女嫁給他。
“大都護說笑了,臣事事都會向您稟奏,吐蕃的形勢,想來大都護您心裡也很清楚不是?”裴行儉的樣子,除了膚色稍微黑了一些,兩腮多了一點兒高原紅外,鬍子顯得茂密了一些外,倒是沒有其他變化。
“回長安了,就不要再大都護的叫了,免得人家那這說事兒。”李弘笑著說道。
在小雪等人的恭迎下,李弘領著裴行儉走進了麗正殿內的一間書房內,隨著兩杯茶水放下後,整個書房便剩下了他們兩人。
“可有去向我父皇稟報你已經回來了?”李弘示意他在對面坐下,問道。
“昨日臣與其他同僚一同前往灞橋迎駕了,夜裡又被陛下單獨召見,問了一些關於吐蕃的事情。”
“沒有其他吧?”
“沒有。”裴行儉含笑說道。
接下來繼續閒談了幾句後,兩人的話題便轉移到了裴婉瑩的身上,而後又是沒幾句話,在裴行儉的無奈之下,兩人陷入到了短暫的沉默中。
“召你回來另有重用,當初跟我在安西四年多,想來如今最能體會我心思的便是你跟馬載了,右僕射的人選一直未曾確定,從張文瓘有了告老之意後,很多人已經開始為這個位置搶破了頭,就如給你的密信異樣,我希望你能夠擔任右僕射一職。”李弘終於正色的言歸正傳。
“臣回來不過三四天的時間,遠離朝堂多年,如果殿下您把臣置於如此要職,臣怕一時無法掌控全域性,朝堂之上,不比吐蕃、安西,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王!臣非是對皇室不敬,而是這朝堂爾虞我詐、陰謀陽謀橫行無忌,臣……臣覺得……是不是應該過一些時日?等臣對朝堂的脈絡有一定的瞭解後,再任……。”
“不行,來不及了。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事等人的,只有人等事兒。吏部想來也已經找過你了吧?中書、門下的摺子,我也已經命令吏部遞上去了,但明日朝堂之上,怕是中書省很難批覆,可能會是留中不發,但這些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