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氣的吹鬍子瞪眼,但是又無可奈何,沒辦法,當年登基時,自己確實說過那樣的豪言壯語,但朕這段時間嫁公主,就不能讓朕清閒兩天嗎?何況朕還要御駕出征遼東!
此事兒被來到東宮蹭飯的某人知曉後,便若有所思的給他龍爹出主意:“要不您御駕親征時,把李嶠帶上?給他八百人,限他三日之內平遼東戰事兒,如若不成提頭來見……哎喲。”
武媚經過李弘的身邊,,聽著那無恥的言論,舉起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的玉手,在他兒子腦後賞了一巴掌:“胡鬧,那李嶠我覺得直言上諫就很好,陛下因為公主下嫁,確實是有荒廢朝堂之嫌。”
李治不說話的看看皇后武媚,然後再看看太子李弘,憋了半天才說道:“朕因為要御駕親征遼東一事兒,無從分心朝堂,明日起太子監國,皇后輔佐。”
“為什麼?”某人瞪著眼睛質問龍爹。
龍媽坐在一邊卻是得意的笑,不孝之子終於落在自己手裡了,還就不信他監國時都能做到面面俱到,陛下讓自己輔佐,其實說白了,就是讓自己看緊不孝之子,免得在陛下御駕親征期間,朝堂之上被他改革的又是一片烏煙瘴氣。
於是,某人便這樣再次被架到了監國的位置上,堂堂的安西都護府大都護、京兆府府尹、尚書省尚書令、太子殿下李弘,試著提出了一個理念:“要不七日上一次朝如何……?”
然後某人被龍爹跟龍媽雙雙下手趕了出來,再次開始了他朝九晚五,下朝後還要去後宮稟報的非人的生活。
整個出征儀式看的李弘是直哼哼,這氣派、這場面、這隆重到不能在隆重,震撼到不能再震撼的場面,讓李弘以為這不是出征,而是皇帝陛下要在天下子民跟前秀一下自己的文韜武略。
兩萬金吾衛簇擁著身披金色盔甲的皇帝陛下,身後更是各種旌旗招展,薛仁貴早就已經率兵前往了衛州黎陽倉,開始督促軍糧,而幽州都督作為中原地區最後一道前往關外的屏障,也開始因為陛下的御駕親征忙活了起來。
吏部早已經任命了新任的幽州刺史,這個人是某人身為尚書省尚書令後,第一次的真正的人事任命:盧照鄰回到了離五姓七家之范陽盧氏不遠的幽州任職,這讓盧氏家族上下,又是歡喜又是憂。
盧氏上下的掌權者,一些人認為,太子殿下任命盧照鄰為幽州刺史,而在這之前,甚至還釋放了與他在曲江池詩會鬧出誤會的盧敖。
雖然整個事件中,太子門人京兆府長吏宗楚客罷免了長安縣縣令盧志的官職,但除此以外,太子殿下並未再有任何針對盧氏的動作。
如今任命盧照鄰為幽州刺史,是不是說明太子殿下有意與范陽盧氏修復受損的關係?五姓七家雖然刻意被打壓,但身為望族世家,皇家也不好各個都得罪吧?
這些人開始抱著太子示弱、修好的念頭,認為盧氏成為五姓七家之首顯然只是時間問題了。
而一些人則開始憂慮,太子殿下身為尚書令,掌管六部,首當其衝便是吏部任命盧照鄰,這是要扶持自己人成為盧氏家主嗎?
並非鐵板一塊的范陽盧氏,因為盧照鄰降臨幽州任職,分成了以盧氏家主跟幾支嫡系為首的兩派。
仁慈孝敬的太子殿下,恭送御駕親征的皇帝陛下,足足送出了洛陽城的四十餘里地外, 然後才依依不捨的向旌旗招展的金吾衛揮手告別。
太子殿下是仁慈的,在皇帝陛下御駕親征時,甚至還把自己的兩個貼身太監揚武、連鐵兩人送給了陛下,以護陛下在遼東的周全。
灑淚揮別東征大軍,某人便策馬揚鞭,在管道上飛馳了起來,少了一個緊箍咒的某人,覺得自己像是被放飛在天地間的鳥兒一樣自由自在。
但……好像洛陽城還有另外一個緊箍咒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