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落在地面,從半空中,並不是以人類的形態,而是稻草娃娃的形態。
當初是顧玉餘幫助水墨穩住了形態,現在顧玉餘收回了那股力量,水墨無法維持人體。
“他這算死了嗎?”阮聞慈問。
顧玉餘:“準確來說,他半年前就死了。”
現在的水墨不過是強留下來的靈魂,隨時都會消散。
阮聞慈:“你會很危險的。”
活著,是每個生物本能的渴求。顧玉餘雖然不能復活人,但是強行延長半年的壽命也很恐怖了。
有的人,是為了活著而不惜一切代價的。
人心永遠無法填滿,就算知道有道具的作用,他人也不會放過顧玉餘。
阮聞慈曾經見過一個挑戰者,被人給分食了,因為據說npc討厭他的味道,吃了他能夠降低npc殺自己的機率。
阮聞慈不懂,討厭不應該是最快殺死嗎?死了就聞不到了,可瘋了的人是不講道理的。
顧玉餘:“放心,我沒事。”
督查被關閉,能夠遇到外人的地方只會是副本里面,而在副本里,顧玉餘是無敵的。
這是顧玉餘沒說但阮聞慈知道的第二件事。
撿起稻草娃娃,阮聞慈道:“走吧,我們搶了楊瓊的賭注,該去和他聊聊他要付出什麼代價換回……水墨了。”
阮聞慈略有停頓,水墨已經死了,可稻草娃娃上有著一絲他的意識,阮聞慈還是叫了他的名字。
顧玉餘頷首,兩人走出包間,阮聞慈走在前面,手放在門把上,後頸突然一痛,便失去了意識。
顧玉餘單手抱住阮聞慈癱倒的身體,另一隻手勾住落下的稻草娃娃,語氣中含著一絲悲憫:“阿慈,你也是賭注之一啊。”
阮聞慈在昏迷中眉頭微皺,似乎是在疑惑發生了什麼。
顧玉餘輕輕笑了笑,將稻草娃娃放進口袋裡,撫平了阮聞慈皺著的眉頭。
“沙沙——”
“沙沙——”
有什麼東西在爬動,身上的布料摩擦發出聲音。
很小,很輕,但是對於淺眠中的人來說很煩人。
阮聞慈翻了個身,捂著耳朵繼續睡,雖然身下有點硬,但現在睡眠質量實在是好,阮聞慈不想醒。
等等,床怎麼是硬的?
阮聞慈是個享樂派,回來之後一直和顧玉餘睡一張床上,床上鋪了兩層床墊,很軟,絕不是身下硬邦邦的觸感。
睜開眼,入目的是冷冰冰的鐵欄杆,差點兒讓阮聞慈以為自己剛進副本,但是身旁激動的聲音告訴他不是。
“你終於醒了,媽的,居然暗算老孃,老孃出去後一定要他們好看!”
如此生動活潑哪怕五花大綁依然大嗓門的是人魚公主,她沒了之前附身在小女孩身上的倨傲,有的只是狼狽。
她被迫顯露出了人魚形態,藍色的尾巴在缺水狀態下微微黯淡,但是鱗片依然發著細碎微光,擺動之間,映照在牆上、臉上的細碎光芒猶如水紋波動。
阮聞慈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問:“這裡是哪兒?”
人魚公主翻了個白眼,道:“還搞不明白嗎?我們都是賭注!”
:()在無限世界努力保持正常人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