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時庭無功而返,這一趟下鄉訪問,對於齊休鵬為什麼要對桑時清痛下殺手一事兒,他一點線索都沒有。
從小南岔村回來以後,他就回了家裡,昨晚上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桑時清便沒去上班,在家待著。
桑時庭回來的時候是上午十點鐘,桑時清剛剛睡醒在廚房吃飯,桑為民和林淑霞已經去上班了。
桑時庭回來後自覺地去盛了一碗南瓜粥坐在她的邊上吃。
“清兒,你知不知道那個齊休鵬為什麼會跟著到城裡來抓你。你在小南岔村裡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兒?”
桑時清正在咬著一個南瓜餅吃,林淑霞做的南瓜餅是一絕,因為桑時清喜歡,她還特地在裡面放了豆餡兒,甜甜的。
要不是桑時清這次受了驚嚇,林淑霞都懶得去做。
“有啊,我們進村子的時候,他們村的人正好上山找人。齊休鵬他二叔失蹤了,他們上山找了兩天也沒找到。”
桑時庭皺皺眉頭,這件事情他們在去小南岔村走訪群眾的時候,從來沒有人說過。
桑時庭很敏銳,他莫名的覺得這件事情和齊休鵬要殺桑時清有極大的關聯。
他必須得弄清楚這件事情。
“你們跟著去了嗎?”
“頭一天跟著去找了,第二天沒跟著,我們去採訪村裡人了。不過我們回來的時候遇到他們剛下山不久,我們還在齊休鵬他親叔叔家坐著聊了一會兒天。”
桑時庭夾著南瓜餅的手頓了頓:“那天你在他家做了什麼?”
桑時清拿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心也在怦怦跳,她又想到了那個漂浮在糞坑中的人影。嘴裡的飯吃不下了,她放下筷子和勺子。
“沒,我們一直都是在院子說話的,不過我中途去了一次廁所。”
“在你去上廁所的時候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兒嗎?”桑時庭緊接著問。
“就是普通上個廁所有什麼特別的。不過她們家廁所燈壞了,我去上廁所的時候失蹤那人的老婆顏嬸兒說給我送燈。我都上完了她才來,在我出了廁所門以後,她又轉身回去了。”
桑時清就像是被開啟了話匣子一樣,她放下筷子說道:“二哥你不知道,那個顏嬸兒可好看了,名字也好聽,叫顏絮。我第一次聽說她叫這個名字的時候都驚訝極了。”
“我就問紅花嬸子,紅花嬸子說顏嬸兒還是下鄉知青呢。下鄉和沒多久就嫁在村裡了。紅花嬸兒還說了,失蹤掉的那個齊大山可不是個東西了,沒事兒就打她,她的身上經常都是沒有一塊兒好肉的。”
小南岔村有人失蹤、失蹤者的妻子是下鄉知青、長得漂亮、長期遭受家庭暴力,再結合之前桑時清去上廁所,顏絮都要跟著的情況……
桑時庭有預感,那個叫齊大山的男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已經凶多吉少。 如果他的這個猜測真的成立,那麼齊休鵬即便不是共犯也應該是個知情者!
桑時庭待不下去了,他三兩口喝完碗裡的南瓜粥,站起來抓著手上的帽子:“把我的碗洗了,等我忙完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桑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要是在非飯點時間吃了飯,必須要把碗洗了。桑時庭從小就不愛洗碗,偏偏他又總是貪玩錯過飯點,於是桑時清就成了他的小長工。
“行,我要吃城東那家的烤栗子。”這個時候正是栗子成熟的時候,城東有家烤栗子十分美味,一到了秋天,桑時庭就格外想那一口。
“知道了。”桑時庭匆匆離開,桑時清沒有繼續吃飯,起來收碗去洗。
在桑時庭面前說那些話,是桑時清深思熟慮過的。如果她直接跟桑時庭說自己曾經在顏絮家的廁所看到過失蹤的齊大山,那麼包括桑時庭在內的警察必定會詢問為什麼她不在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