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錢豐順這個人他實在是太瞭解了。
只要有足夠才華,他就可以為那個人破例。
桑時清面對彭德良毫不掩飾的誇獎,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靦腆起來。
“師父,你看了呀?”
“我看了,龔記者和錢主任都給我打了電話。他們把你誇了又誇!”彭德良真的很為桑時清高興。
桑時清臉上的笑容在太陽的映襯下格外燦爛。
“師父,你來這裡做什麼?”這會兒還很早,才七點鐘。
彭德良看了一眼公安局裡,道:“來拿個材料,拿完我們下午就要走了。”
彭德良是來拿和他的妻子林旭萍的離婚材料的。
林旭萍因為被洗腦比較嚴重,在特殊監獄裡面進行改造。在前天,她透過獄警給彭德良帶了話,要和他離婚。
彭德良當天就去醫院看了她。面對彭德良,林旭萍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柔情蜜意。
那些她以前經常掛在嘴邊的加入永生門 完全是為了他們一家子的話也再也沒有說過。
他沒有問他們為什麼一定要離婚的話。
因為早在知道當初他妹妹被侵犯,林旭萍卻關了那扇可以讓他妹妹逃生的門以後。他就知道,他們回不去了。
林旭萍也知道。所以他們的離婚格外平靜,林旭萍除了存款什麼也沒有要,包括兩個孩子。
彭德良家裡的存款不多, 總共也就一萬來塊錢。
彭德良過得很灑脫。
因為林旭萍是在監獄裡,因此離婚的種種手續都是交給別人來代理的。
彭德良拿了材料 ,以後他跟林旭萍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彭德良得內心悵然。他捫心自問,他和林旭萍真的不能再走下去嗎?
答案是肯定可以的。只是他願意,林旭萍也不願意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灑脫一點,放她離開呢?
桑時清有些不知道怎麼安慰彭德良。
彭德良也不需要安慰:“我還想著在你下班之前去找你,現在正好遇到了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彭德良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裡取出一個黃色的牛皮紙袋。
“這是我這些天寫出來的東西,對你以後得工作可能會有幫助。你拿去看看。上面也有我家的地址,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給我寫信,或者之後給我打電話都可以。”
彭德良沒有讓傷感的情緒持續太久,他朝桑時清擺擺手:“好了,我要走了。我閨女和我兒子都在家等著我呢。”
彭德良轉身離開,走得毫不猶豫。在即將步入洶湧的人潮裡,他轉身看向桑時清:“做個好記者。”
他的目光像是在看桑時清,又好像是在透過桑時清看記者這個行業。
沒等桑時清再回復,他小跑著離開了。
桑時清手裡捏著那個牛皮紙袋,眼眶漸漸溼潤。
在人群中站了許久,桑是清將這個紙袋放進包裡,拿出紙筆走向公安局大院子裡蹲著的人。
既然已經毫無睡意,那她就在這裡多看看吧。
她的目光落在那些小孩子的身上,想到剛剛彭德良說的那句話。
桑時清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她以前想混吃等死。
繫結跨時空版抖音以後她所有的動力都源自於穿越時空回家看父母。
但從寫上一篇報道開始, 她的思想就發生了變化。
彭德良希望她做個好記者,她也想試一試當個好記者。
她看著那些收到訊息急匆匆趕來的同行,決定和上次的永生門案件一樣,另闢蹊徑,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待這些案子。
那麼這一次,她的報道就從防拐出發,做一個防拐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