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王開雲正在開會,就看到代表家人的電話急促地響起,打斷下屬的報告,他起身出去接了起來。
「喂,…」
「老公, 乖寶離家出走不見了, 我已經報了警, 你快回來。」裡面是妻子驚慌無助的聲音,讓王開雲頭暈目眩。
他忙撐著牆壁道:「我馬上回來。」
警車『嗚嗚』地開進王家所在的住宅區,在此之前王媽媽把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 也問過小區保安沒有孩子出去,也看過了附近的監控,可是孩子就是不見蹤影。
等王開雲回來,見到的就是妻子癱倒在地雙目無神的絕望神情,旁邊老母親不停地哭著,嘴裡唸叨著兒子的名字。
王開雲扶著車門竟然不敢過去:兒子,真的丟了?
而此刻的王凌峰小朋友到底在哪呢?
他本來乖巧地坐在車上,期盼早點到警察局,那樣就能見到師傅了。車子行駛得緩慢平穩,坐著坐著,他小腦袋一點一點,習慣了午間睡一覺的身體不知不覺陷入了睡眠,慢慢向後靠在了座椅上。
司機從後視鏡上看了他一眼,唇邊露出一絲微笑。
等王凌峰醒過來,他反射性地喊『媽媽』,小手揉了揉眼睛。
等他張開眼睛,卻發現眼前很黑,手一按下面,手心下涼涼的硬硬的,根本不是自家舒服的床。
「媽媽。」王凌峰害怕地喊了一聲,在黑暗裡委屈地癟了癟嘴,他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司機叔叔不是答應送他去警察局嗎?
周圍似乎有活物在,他聽到淅淅索索地響動,還有隱隱的呼吸聲。
「哇,媽媽,你在哪裡?」王凌峰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乖寶害怕,乖寶再也不要離家出走了。」
『啪』地一聲,頭頂的電燈被開啟,昏暗的光線照亮了幽暗的空間,前面的一扇小門被開啟,走進來新個人。
「原來是自己離家出走,嘿,現在的小兔崽子還真是會自討苦吃。」當先領頭進來的正是開車的司機,手裡還提著什東西,白天看著和氣的面容如今顯得惡意滿滿,「倒讓我白撿了個便宜,這就叫自動送貨上門啊!」
「哈哈,老六,你的運氣還真好。」跟在身後的是個乾瘦的小鬍子,眼珠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就是,我的運氣一向不錯。」老六得意地揚了揚眉頭,將手裡的東西扔了過去,「吃吧,臭崽子們!」
東西掉在地上,從白色塑膠袋裡滾出幾個饅頭,然後從陰暗的角落裡竄出幾個人,飛快地爭搶著食物,也顧不得髒就使勁往嘴裡塞。
王凌峰淚珠還掛在臉上,驚恐地看著幾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孩子,有男孩有女孩,全都穿得破破爛爛,蓬頭垢面,蹲在地上像野人似地吞噎著食物。
這是一間狹小簡陋的房間,關著的不止正在進食的幾個孩子,在牆角一側還綁著七八個年歲超過十歲的孩子。他們木然地被繩子縛住了手腳,像是失去了感情不會動地機器人,呆呆地縮著一團不說話。
而在房間的另一頭,卻是被用繩子套住了脖子的女人們,像是牲畜似地牽在牆上的鉤子上,臉上髒汙地看不清表情。
「哇哇,媽媽,爸爸,我怕。」王凌峰嚇呆了,小腳蹬著往後退,恨不得離他們遠遠的,嘴裡悽慘地哭喊著,「爸爸媽媽救我,師傅救我。」
「吵死了,閉嘴。」老六大踏步上前,擋在前面的幾個孩子一見他有動作立即恐懼得一鬨而散,將自己藏進了陰影裡。
「聽著,小崽子,沒有人會來救你,再敢哭就打斷你的腿,知道嗎?」他一把提起王凌峰惡狠狠地威脅著,再隨手丟在地上,還不解氣地踢了一腳。
「痛。」王凌峰小小地身子被踢得撞上後面髒汙的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