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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拾完畢,便齊齊告辭,恭敬退下。

不羈卿心中忐忑,但下一瞬間,卻因另一種突如其來的念頭將忐忑抵消,只見蒼白的薄唇重新恢復了血色,“母親今日竟有了閒心,來兒子這裡閒坐?”兩個閒字,滿是諷刺。

華月抬起頭,目光沉靜如月色,但逐漸卻如同被烏雲遮蓋,只有幽怨。“其實我夜夜都來,只不過從未進來罷了。”

“為何?”不羈卿挑眉,俊美的面容帶著淡淡戾氣。

華月能感覺到不羈卿周身的排斥,卻也沒急著解釋,只是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轉身欲離開。

“等等!”不羈卿急了,一把抓住三夫人的胳膊,卻發現,龐大衣衫下,自己母親的胳膊卻很是瘦小,“難道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解釋的嗎?”從質問,慢慢變為咆哮。

三夫人回過頭來,仰頭看著自己陰柔俊美的兒子,笑得慈祥,“卿兒,總有一日,你會明白母親的一切苦衷。”說著,用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其面頰。

不羈卿只覺得自己母親的手掌異常溫暖,這是他最憧憬的感覺,他甚至希望時間永遠停止,定格在他享受母愛的一剎那。

“母親,你知道我多想您嗎?”不羈卿哀怨道。

三夫人也是極為動容,紅著眼圈點了點頭。

“那您想我嗎?”不羈卿問,聲音顫抖。

三夫人笑著點了點頭,閉上眼,一滴淚從面頰迅速滑下。

“那您為何不像二孃疼愛二哥那樣,像大娘疼愛大哥和四弟那樣疼愛我?”不羈卿一邊說著,一邊將捏緊華月胳膊的手逐漸收緊,用的力氣越來越大。“母親,難道您真的那般勢力?那般冷血?除非我建功立業,否則您便不認我這個親生兒子?”

一旁的侍女很是擔心,猶豫著欲上前勸說,卻被三夫人制止,“你們出去吧。”

“是。”侍女們依言退下。

不羈卿漸漸鬆開了手,心中的竊喜猶如黎明前的曙光。“母親,難道您有難言之隱?”

三夫人苦笑著點了點頭。

“您是怕太過寵愛孩兒,讓父親誤我以為被溺愛而不成材,最終剝奪了我舒適的生活,對嗎?”從小到大,他一直不解原因,多次詢問部落智者,而這個理由是智者的答覆。

三夫人皺起眉,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不是?”不羈卿懵了。“難不成,您希望孩兒化悲痛為力量,振作成才?”

三夫人輕笑,而後搖了搖頭。

“那因為什麼?”不羈卿急了。

三夫人依舊搖頭。

室內一片尷尬的死寂。

不羈卿慢慢抽出腰間配刀,面容上帶著一絲邪笑,“母親,這些都是您逼我的。”

三夫人一愣,“卿兒,你要做什麼?”

不羈卿仰頭看著屋頂,“母親放心,弒母這種事,卿兒做不出來,何況我寧願自己死,也不希望您有一絲危險。我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如果您心疼我,便告訴我冷落我二十一年的原因;若您不心疼我,那就眼睜睜看著我死。”

“卿兒,你瘋了!?”三夫人想奪刀,卻被不羈卿閃躲。

“瘋?沒錯,我早瘋了!母親你知,我的心很疼,從懂事起就很疼,別人罵我欺負我,我都不疼;單單每次見到您對我視若無睹時方才疼痛無比。如今我想知道,到底是傷心比較疼,還是傷肉比較疼。”說著,不羈卿撩起袖子,修長白皙如藕的手臂伸出,佩刀慢慢擱在手臂上,輕輕一動,出了血絲。

三夫人頓時沒了平日裡的淡然,一下子衝上前去奪刀子。

不羈卿到底是平日裡體弱多病,就體力上,無法與常年勞作的三夫人相提並論,很快佩刀便被奪下,只有光滑的手臂,與手臂上刺目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