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軒國知、而齊蘭國不知的,便是文明。草原人都認為詩詞歌賦為靡靡之音,卻不知,人們在鑽研詩詞時,是對內心的叩問以及對家國天下的思索求真。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齊蘭國這般井底之蛙觀天下的結果,便是逐漸被天下所淘汰,弱肉強食,最終被侵犯、被滅族、被破國。”
不羈卿有些理解了夏初螢的意思,眼神閃爍,是激動,“公主殿下,您是說……”
初螢收斂了平日裡的稚嫩可愛,嬌美的面容逐漸失了表情,一雙大眼靜靜觀著不遠處的碩大帳扎包,目光悠遠,“他們都說你是廢物,其實不知的是,真正的廢物是他們。”
不羈卿心中激動,因公主殿下幫自己“正名”。“不不,卿多謝公主殿下厚愛,但卿確實……”
“你們部落除了放牧,還會打獵吧?”初螢問。
不羈卿不懂公主又要說什麼,下意識回答,“會……會啊。”
“同為打獵,為何是你們追捕野獸,而非野獸捕食你們呢?”初螢耐心道。
“自然是因為我們人類強大,野獸弱小,”不羈卿道,不過又覺得不對,因野獸怎麼會比人類弱小?論跑速,獸比人速度快;論搏鬥,獸比人齒利兇猛。他恍然大悟,知曉了公主想說什麼。“公主殿下,您是說,之所以是人獵獸,是因為人類有智慧而獸只有蠻力,在蠻力比拼上,人類是弱小的,但用智慧比拼蠻力,人類便是強大的?”
“是啊,”初螢點頭,“如今,齊蘭國便好比野獸,有速度有利齒有蠻力,但北秦就好比強大的人類,若齊蘭國人再不認識到這一點,即便今日僥倖取勝,也終有一日逃不過被獵殺的命運。眾人皆醉我獨醒,唯一一個醒來之人,便是三公、不羈卿你啊。”
這是不羈卿記憶中得到的最大一次褒獎,又是最真誠、最有理有據的褒獎,他只覺得渾身血液翻滾沸騰,鮮血衝腦,恨不得爆開。士為知己者死,此時此刻,不羈卿覺得,就算是為公主去死,也是值了!
秋雲突然插嘴道,“被公主殿下這一說,奴婢也醒悟過來,齊蘭國如今的落後就是因為不提倡文明的結果,公主殿下真是天下第一智者,奴婢最崇拜公主殿下了!”
彩蝶也急急道,“是啊,都說女子不如男,但公主殿下可比很多迂腐才子聰慧多了,公主殿下的才學,是那些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夏初螢無奈地搖了搖頭,“得了得了,你們倆就別在這拍馬屁了,本宮這算什麼真知灼見,鸞國比本宮才學之人如過江之鯉,也就是糊弄糊弄齊蘭國人還行,若回到鸞國說這番話,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不不,公主殿下說的有理,這兩位宮女姐姐說得也沒錯,我這就將公主殿下的話說給父親聽。”不羈卿轉身就要走,好在,袍子卻又被夏初螢拽了住。
“不羈卿啊不羈卿,你確實聰明、也知曉文明,但就是太愚了,做事之前就不能考慮下嗎?聽聞你看了不少書,難道就不知何謂三思而後行?”初螢對著不羈卿也是無語,“你現在跑進去說這些,他們能聽懂?如果雄辯的口才可以解決軍國大事,這天下便沒有戰爭了,軍隊裡只要養一些諫臣就好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看著齊蘭國如同野獸一般被獵殺?”說著,不羈卿的臉上慘白一片。
“這是成長所必須的一段經歷,”夏初螢抿著唇,隱約聽見帳扎包內傳來激烈的討論聲,其中夾雜著“鸞國”和“公主”等字眼,卻不惱,眼中含著笑意,“就好比某人身上長了一顆毒瘤,不經歷痛苦的挖取,又如何可以擺脫毒瘤而康復?”
“公主殿下,您的意思是,這戰爭,不可避免?”不羈卿心情沉重。
初螢點了點頭,將視線收回,放在了不羈卿身上,“國家的興衰主要取決於皇帝是否英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