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楚天河設身處地地想了一下，身為劍道天才，若死在更絕倫的劍意之下，姜無秩也會感恩吧？

在姜無秩這邊，背後的無數劍靈凝聚成的巨劍，鎖定楚天河的身體，奮然出擊。

這高深的劍意，彷彿將整個世界化作劍之世界，其中只有鋒利的劍刃，再無其他。

一時間，連同溫和的空氣中，也蘊藏著凌厲的劍意，它們全都衝著楚天河的身體而去。

只需貫穿一次，無數劍氣便能將楚天河切割成分子狀態，再不能復原。

“好強！”

一旁，蕭天枯感受到姜無秩的劍道，不免發出內心的佩服。

之前他還以為，自己利用秘術提升上來的境界，完全可以在人世間稱霸。

哪成想，在姜無秩面前，他所謂的無敵是多麼可笑，這劍冢真靈若是用在他身上，怕是連一個呼吸都堅持不住！

但在楚天河這邊，他神情黯然，沒有任何喜悲，更沒有半點忌憚。

那緩緩抬起的劍指，看似平淡，卻好像控制住宇宙中最神秘的真理，讓他成為這個世界的中心。

又好像，這劍指，似是在與姜無秩致意，對他接下來的隕落表示哀悼。

“破。”

楚天河口吐一字，這漫天的兇猛的劍意，好像突然遇到了沉重的打擊，再無之前凌厲。

“破。”

又是一字，劍冢真靈凝聚的巨劍當即潰散，無數劍靈的鋒芒被無限削弱，化成一顆顆光點，散落在地上。

“破！”

這時，楚天河向前一步，劍指所指，遙對姜無秩眉心，哪怕兩人距離幾十步，都讓姜無秩一陣恍惚。

他以為自己登臨絕頂的劍意，在此時變得十分卑微，最後的時刻，姜無秩彷彿觸碰到這宇宙中最真摯的劍道。

與其相比，他如今領悟的，連皮毛都算不上，與其相比，姜無秩如同塵埃般不堪。

而這最終的劍意，卻是由楚天河主導，他那簡單比作的劍指，是姜無秩一生都無望達到的盡頭。

但，這只是楚天河的而已。

“你，很強。”

姜無秩機械一般地說出最後一句話，旋即雙眼失去溫度，整個人直勾勾地倒在地上。

他的身體甚至沒有出現一絲傷口，但若有大能在此，便能看出他隕落的原因。

隱藏在體內的神魂，早已被宇宙至高劍道破碎，在姜無秩的體內，一道道劍痕深刻其中，乃是對劍道最精純的見地。

“什麼！”

後面被束縛的蕭天枯，根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姜族引以為傲的姜無秩，竟就這樣死掉了！

而這楚族突兀出現的人，竟在劍冢真靈的絕招下，沒有一點損傷，依然飄逸的站在原地！

“你廢了，你得罪我蕭族，又將姜族老祖之一擊殺，這不死不休的仇恨，會讓你在人族再無立足之地！”

蕭天枯緊張到極點，只是他不想對楚天河認錯，此刻還愚蠢地想要恐嚇對方，讓楚天河忌憚。

姜無秩因為來救他身死，這筆賬，姜族肯定要算在蕭族身上，蕭天枯更加絕望。

“在人族立足？呵呵，我好像沒想過繼續留在這裡。”

楚天河淡然一笑，從迴歸之始，他便沒有這個想法，人族在他心中，已無關輕重。

再者，等離開之前，將這幾個所謂的古族全都滅掉，還有誰能阻攔他楚天河？

“這小子死了，接下來就該是你了。”

望著蕭天枯，楚天河一步步上前，他不想繼續浪費時間，看著日薄西山，講道的時間馬上就要開始。

如今的楚天河，可以辜負宇宙中所有生靈，卻不能辜負自己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