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普通人類來說,根本看不見空中的情況,只知道兩枝箭射入了厚厚的雲層裡。在這提心吊膽的片刻時光,兩粒黑點透出雲層,從天空上掉落地面。
成功!
破嶽微微一笑,雅男向我做了個不可一世的囂張嘴臉,基魯爾暗呼一口氣後豎起拇指。
翼人軍的偵察兵墜到地上,破嶽和雅男則騰空而起,他們的工作是冒充兩名偵察兵。其實敵軍尚有地上的哨兵,很快就會發現不妥,但在戰場上能爭取多一秒的優勢也要儘量爭取。我向基魯爾打個眼色,後者已經發出指示,全體士兵慢慢向靜韻軍的陣營潛過去。
老實說,打仗中我最討厭是伏路,像現在匍匐而行是很辛苦的,還要跟著一班男人這樣爬,唉,自作孽。忽然間我想到一件事:我根本不應該帶領人類計程車兵,翼人戰士那邊最少有一半是女性啊!
跟靜韻軍的營門尚有二百步差距時,對方終於發覺有異,一支值班的二十人小隊伍立即向這邊飛來確認。其實這個距離比我預期更近,敵軍失去主帥後早已變得鬆散,基魯爾一聲令下射出一堆箭雨,那支小隊伍頓時變成箭靶。
這邊廂我們計程車兵已經爬起身向前衝,那邊廂他們亦敲響警報,花石城攻守的最後一戰立即爆發。我跟基魯爾率領城衛軍撲出,盾兵在前矛兵在後,朝著翼人軍的欄門硬闖,我方的翼人戰士飛起來,早一步奪取制空權。靜韻軍畢竟是被動,最早飛上天空計程車兵只有值班的幾百名,但都給破嶽和雅男給射回去。
一息後,原本休息中的翼人戰士才從帳幕搶出,可是我方的翼人士兵早佔住了天空,一頓頓的箭雨將升起的靜韻軍壓制住。陸戰方,二、三十個靜韻軍士卒擋住欄柵門,不讓我軍輕易進入營內,基魯爾突然獨個搶出,越過我方士兵發出一聲巨喝,揮動左鐵拳打在柵欄門上。
四大虎將可不是假的,這名巨漢一拳怒碎欄門,擋在門後的幾十名翼人軍士兵全被震飛。在欄毀門碎下,只有基魯爾雄壯的虎軀卓立塵埃之中,披風在空氣裡飛揚,別說普通小卒士兵目定口呆,就連我這能征慣戰的大將也要暗吃一驚,能抵擋我家老頭子的將軍果是不凡。
“哈哈哈哈……兒郎們,給我用力打!”
可能做縮頭烏龜太久了,基魯爾豪情大發地下命令,士卒們自然勇不可擋,紛紛搶入靜韻軍內突擊。隨著一聲大爆炸,在靜韻軍營後方冒起濃濃黑煙,洛瑪亦已經開始燒糧行動。
在大營的正中央忽然射出一顆綠色光彈,然後是有節奏而且十分強勁的鼓聲,原本亂作一團的靜韻軍秩序井然地集合後退。我跟基魯爾各提武器追趕,赫然發現在營中央的帳上卓立了多名翼人,當中最顯眼的就是“雨帥”靜韻。
靜韻仍是穿著素色衣服,但卻改穿一套花俏鎧甲,頭帶一頂七色百花盔,手執一枝青藍水鋼長槍,她們組成一個古怪的陣型,跟躺在地上痙攣抽搐的城衛軍士相映成趣。
我跟基魯爾立定陣外,靜韻傲立營頂兩翼怒張,長髮跟戰袍隨夜風飄舞,然而芳華絕代的俏臉卻蒼白非常,她輕聲道:“沒想到提督和大將軍會夜訪靜韻,可惜我軍中沒美酒款待貴客。”
若非我們立場敵對,靜韻這女人其實挺有意思。
視線好不容易從靜韻移到其他女戰士身上,這班翼人近衛無一不是高手,而且她們的陣型古怪奇特,相信是靜韻親自教授的陣式。躺在地上的我方士兵已經斷氣,從發黑的傷口推測,敵人所持有的長槍及短刀皆塗了劇毒。最麻煩的還是不斷聚集過來的靜韻軍,他們的人數始終比我們多。
基魯爾從手下處取過一根碗口粗的長矛,沉聲道:“既然今夜有緣相逢,我們就領教一下雨帥的本事。”
靜韻露出一個滿載唏噓的淺笑,說:“若是兩位有雅興,靜韻和紅粉兵團敢不從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