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怔忪的光。忘記……若是他也能忘記那個人就好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整日裡困在悔恨裡不得解脫。
自從生了這場病,他就越來越頻繁地想起韓朦玥了。他這才知道,就算後宮佳麗三千,也永遠比不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忽然,外面有通報聲說,祈王殿下到了。
一直沉浸在記憶中的景元帝原本是神色嚴肅的,待看見走進殿中的趙琰時,臉色的暗沉之色立刻崩解了一些,換上幾分溫和的笑。
趙琰今日一身青藍色蟒紋刺繡錦袍,俊美的眉目間,自有一股清雋絕倫、如芝如蘭的氣息,俊挺卓然,貴氣天成,讓整個斕月殿的光華似乎都成了陪襯。
立在小文氏後面的榮宛,怔了片刻後回想起在東臨侯府見到的婚後的阿凝,那一身的明豔照人,與眼前這位同樣奪人眼球的祈王殿下在外貌上的確太般配了,般配到外人連嫉妒都不能。
“你的王妃呢?”景元帝問道。
帝后二人早先在儀瑛殿接受了新婚的祈王夫婦的拜謁,而後景元帝特地囑咐二人先回鳳傾宮一趟,再來斕月殿。
“她身子有些不適,兒臣便自作主張讓她先歇息片刻,晚些時候再來。”趙琰道。
景元帝道:“讓她好好歇著吧,不用急著過來。”
在座眾人不知有多少想著趁今日機會見一見這位傳聞中傾國傾城的祈王妃,聽得此言便都是一陣失望。只怕這位王妃今日是不會出現了。不知內情的,只道這位祈王妃也太過身嬌體弱了,婚後似乎一直病著。
趙琮妻妾在側,臉上的失望之色並沒有表現得那樣明顯。可視線卻忍不住在趙琰身上轉了轉,接著又落回到眼前平靜清淡的茶水上。
李廣是在祈王之後回來的,趙玹似笑非笑地瞧他一眼。這打聽訊息的動作也太慢了,人家本尊都出現了,哪兒還需要他的訊息?
李廣覺得自己很冤,祈王身邊的人嘴都緊得很,他能怎麼辦。原想把打聽的祈王妃在鳳傾宮的訊息告訴主子,但見主子似乎沒什麼興趣,便沒再吭聲。
趙玹此時的確只對趙琰比較有興趣,原因是因為他在西北的好幾處據點,都在近期遇到了麻煩,涼州的那家客棧,甚至直接被查封了。已經查出的一些蛛絲馬跡中,隱隱指向著趙琰。
果然,帝王之子就沒有一個是甘願平凡落後的。這位四哥開始圖謀帝位,他並不驚奇。他驚奇的是,趙琰能這麼快就看出這些據點都是屬於他平王的,並且能採用各種方法迅速將其瓦解。
宴席中央有舞樂之聲,趙玹聽得心不在焉,視線看了趙琰好幾次,對方都是一慣的雲淡風輕,什麼都瞧不出來。他忽然覺得有點煩躁,伸手正欲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不料正碰見一個小內侍給他的桌案上添菜。
菜碟子啪的一聲掉到地上,菜汁兒濺滿了他駝色細紋的寬袖。
那小內侍嚇得面無人色,膝蓋一軟,跪到地上求饒。
趙玹卻只是皺皺眉,“下回小心些就是了。不過,這身衣裳是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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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鳳傾宮裡的阿凝正百無聊賴。
鳳傾宮中設有韓皇后的靈位,景元帝讓他們來一趟的意思很明顯。阿凝覺得這位公公也是夠奇葩的,之前罔顧妻子的慘死,還把韓氏一家子都殺光了,這會兒又似乎無比悼念亡妻的樣子。
伺候在側的白姑姑道:“皇上年輕時性子一向驕傲自負,眼裡容不得沙子。他當時認定了皇后娘娘有罪,又哪裡聽得進勸。”
這兩年,趙琰雖不在京裡,阿凝卻因祈王的未婚妻的身份,進宮時偶爾也來鳳傾宮,幾次下來,與白姑姑也愈發熟稔了,對當年韓皇后亡故的因果也有了一些瞭解。說白了就是個因愛生恨的故事。據說韓氏嫁進宮前就有過一個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