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大隻,雪白雪白的。”她還拿手比劃了下。
沉默半晌,趙琰才緩過勁兒來,彬彬有禮道:“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回到榮府後,阿凝問起寧知墨和秦晚馥。錦珠告訴她說,寧府的老王妃在雪地裡跌了一跤,他們兩個人匆匆趕回去了。
銜思閣中,阿凝沐浴過後,看見滿面春風的姜氏,詫異道:“孃親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姜氏擯退了幾個丫頭,母女倆關起門來,她才笑著到:“二房那邊,宛姐兒剛從宮裡回府了,臉色不大好。”
“出了什麼事了?”阿凝好奇道。
姜氏聲音壓低,說是那位去年錦花臺拿了書法魁首的詹府的公子,今夜在宮裡喝醉了酒衝撞了一位后妃。說衝撞是往輕了說,物件是后妃,難免就讓人浮想聯翩。總之,不止那位詹公子被當場革了職位,就連樞密院任職的詹吉榮大人也被皇上訓斥了一通,官降三級。
“不止詹家出了事,宛姐兒在宮裡也受了傷,說是不小心被煙花燙傷了。我剛給抱悅軒請了大夫。”
“燙傷了?”阿凝驚訝道,“傷得重不重?”
“沒有傷筋動骨,但是脖子側面燒脫了巴掌心那麼大的一塊皮兒,宮裡的太醫已經把血止住了。女孩兒家家的,傷在脖子上,癒合之後膚色也不知能不能恢復得跟以前一樣。”姜氏掩不去的痛快。一時又覺得她怎麼沒傷在臉上呢?
姜氏拿出帕子來咳了一聲,稍稍收住自己的笑容,“你看看,孃親我都快被逼成那種面目可憎的人了。”
阿凝卻陷入沉思。以榮宛的謹慎,怎麼會這樣不小心?
她一時又想到,沒想到皇宮裡的煙花也這樣不安全。不過,想到趙琰的母后韓氏,堂堂皇后之尊還能被活活燒死呢,可見皇宮就是個不安全的地方。
第二日,姜氏也再笑不出來。宮裡就下來了一溜兒的賞賜,上好的生肌膏藥外加綾羅錦緞、金銀首飾等,流水一般送進了東臨侯府的抱悅軒。
都是皇后賞給榮宛的。榮宛謝了恩之後,又讓香雲奉了茶給宣讀懿旨的張公公,過後又親自送了張公公出府,一番周到禮儀讓張公公印象深刻,回宮之後又對皇后讚揚了一番。
後來,阿凝是從榮宓口中聽到了元宵夜這件事的完整因果。宮裡花燈節流行放煙花,鄭王拿了火摺子點菸花時,榮宛手上抱的一隻兔子忽然竄了過去,把鄭王絆倒了不說,那火摺子掉到一旁,一不小心引燃了旁邊的煙花引子,擱置在一塊兒的許多煙花齊齊就在地上炸開了,危急之下,榮宛及時撲過去擋在了鄭王的前面,替他受了無數飛濺的火星。
“那兔子是靈嬪養的,連皇上都贊過它乖順。原本煙花炸了也只是給鄭王添些輕傷,事後太醫檢視,便會發現是榮宛身上用的香有些奇特,能讓兔子一時發狂,這樣一來,她必然難脫罪責。”榮宓一臉惋惜,“只可惜,被她這麼一撲,救了鄭王立了功,太醫院的人慣會見風使舵,哪裡還會提香的事情?這榮宛,也當真有勇氣,那時候火光四濺,大家都嚇得往外跑,她卻能緊盯著鄭王的位置奮不顧身撲過去……”
連阿凝都不得不感嘆,她能混得好,簡直讓人心服口服。
阿凝又問起為何榮宛會用這種香,榮宓避而不談,只寬慰道,遲早還是要治住榮宛的。
那香…是榮宓幾經輾轉,藉由別人的手送到詹家姑娘的手中,最後又送給榮宛的。便是往回查,也查不到她頭上。
榮宓思忖著,如今她既然傷到了,若能想法子讓她恢復不了,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她在榮貴妃身邊,見多了這些,只不過,她不想告訴阿凝,她想保護好妹妹。
爾後,榮宛愈發受皇后和鄭王的重視了,跑皇宮更是跑得勤快。到了三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