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漣晴看他站都站不穩的模樣,心裡又氣又急,愈發痛恨阿凝。彷彿是忍到了某個極點,她終於忍不住了,眼睛一紅,就把手裡的書籤扔了出去。
“那個女人的東西,就值得你這樣寶貝嗎?”
趙玹去撿,不慎跌倒在地。
許漣晴去扶他,被他摔倒一邊。
“給我滾!沒聽進嗎?”趙玹吼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跟自己過不去呢?”許漣晴哭道,“那個妖女,就這樣讓你念念不忘嗎?啊!”
“啪”的一聲。
女子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腫起來的臉頰,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來,“你竟然打我……這幾年來我還不夠懂事嗎?我才是你的王妃,我才是啊!那個女人,不過是個賤人!賤人!”
許多平時柔弱隱忍的女子,一旦被觸到某個忌諱的點上,會比誰都執拗。
趙玹劇烈咳嗽著,彷彿看仇人一般看著她,“你再詆譭她一句,我讓你死!”
“哈哈!”許漣晴吞嚥下喉間的腥甜,“她在你心裡就這麼高尚嗎?她就是個淫蕩不堪的妖女!勾引了皇上不算,還勾引你……啊!”
又是一巴掌下去,她的臉頰已經腫的老高,唇邊落下血漬。
“給我滾出去!不然我會忍不住殺了你。”趙玹道。
許漣晴冷笑道:“殺了我有什麼用?她是個什麼人,她做了什麼,知道這些事實的,又何止我一個?你有本事把所有人都殺了啊!”
兩個人正吵著,外面有李廣的回話聲,“王爺,有客人來訪!”
許漣晴哭著離開後,很快,屋裡進來一個人。一身不顯眼的黑色衣裝,頭上戴著帷帽。
他把帽子拿下來,露出一張俊朗的面容,“平王殿下,好久不見了。”
趙玹坐在椅子上,淡淡道:“你來做什麼?這時候,你不是應該正在隨駕南巡嗎?”
寧知墨把手上的帷帽放到桌上,拂了拂鼻尖濃重的藥味兒,“你的病怎麼還未好?”
趙玹看他一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寧知墨道:“皇上帶著皇后單獨出行了,留了幾個心腹糊弄外人。我剛好可以矇混回京一趟。看來,你過得很不好。”
趙玹冷笑一聲,“自然沒有中書大人春風得意。”
寧知墨沒管他的嘲諷,續道:“太醫院派來給你看病的太醫,是我特別囑咐過的,不可能治不好你的病。你現在病情加重,定是自己沒有好好用藥的緣故。你是想用這種方式自我了斷?”
趙玹並未回答他。
寧知墨又道:“你還有實力,為何不用?就這樣乖乖坐以待斃?”
趙玹又看他一眼,眸中有幾分驚詫。
寧知墨道:“不要懷疑靖北王府的實力。當年若非我父王在,趙琰也不會如此順利繼位。”
“不會如此順利……帝位也總歸是他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你說的不錯,我已經徹底認輸了。”
“榮貴妃留給你的榮府令牌……你真不打算用?還是……你打算給阿凝?”
趙玹又看他一眼,默不作聲。那是東臨侯府的影衛排程令牌,當年上一輩東臨侯把它交到榮成悅手中,最後到了趙玹手裡。
很少有人知道,東臨侯府在大齊歷史悠久,傳了這麼多代仍然屹立不倒,正是因為有這個隱藏勢力在。
趙玹預設了寧知墨的說法。他也知道寧知墨至今未娶,到底是為了什麼。有那麼一瞬間,趙玹覺得寧知墨簡直算是自己的知音。
“我答應過她,即便我死了,日後也能幫到她。在她……或許有一日需要我的幫助的時候。”
寧知墨閉了閉眼,“醒醒吧,趙玹!你不去爭,她永遠不會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