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罵的正投入,腳下一個沒注意,往前邁了一步。 “砰~”罵聲戛然而止,年輕男人摔個結結實實。 …… 周圍的吃瓜群眾一時間表情複雜,又是驚奇又是好笑。 但是對於這一跤,大部分人表示——喜聞樂見。 親眼目睹年輕男人平地摔的張博等人,不由得一陣齜牙咧嘴,一看就很痛好吧。 “嘖嘖。”諸葛雲一臉新奇,“這究竟是怎麼摔的?無緣無故的。” 張博雙手懷胸,一臉深沉:“自作孽,不可活啊。” “這位小哥說得對。”旁邊有人拍腿搭話,“誰叫人家先前犯渾,現在惹怒了山神吧?” 呃,雖然對於這一說法,身為大學生的張博等人實在沒有什麼認同感,卻也不會愣頭青似的反駁。 趙律正嘴巴張張合合,終於憋出了一句話:“這也太神奇了。”他雙眼放光,跟研究神奇生物似的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年輕男人,一臉詭異的熱情與澎湃。 蕭驍的神情有幾分古怪,幸好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再度爬起來的年輕男子身上,倒沒有人注意到蕭驍不同尋常的表現。 蕭驍努力調整著自己的面部神經,以免自己不合時宜的笑出聲來。一時間,臉上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別人不知道年輕男子是怎麼摔的,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望著斜前方楓樹上熟悉的身影,蕭驍挑眉,可不就是先前碰到過、後來又遍尋不著的那隻妖怪嘛。 原來是這隻妖怪在行山神之責,懲罰著破環楓樹的罪魁禍首。 這隻妖怪沒有像蕭驍之前看到的那樣,藏在層層掩映的楓葉之後,而是就這麼明晃晃的立在楓樹斜出的枝椏上。 那一條長長的尾巴懶懶的垂下來,透著幾分漫不經心與無辜。 就好像先前把年輕男人絆倒的不是它似的。 …… 年輕男子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從他身體兩側緊握的青筋凸出的雙手能窺得幾分他內心的波瀾。 應該是要氣炸了吧? 蕭驍有了幾分同情。雖然年輕男子有錯在先,但現在也是慘了些。 大庭廣眾的,莫名其妙的摔了這麼多跤,卻連離開都做不到,就這麼讓人圍觀著。 人家都說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但是面對妖怪,一般人還真是既惹不起也躲不起。 簡直是虐心又虐身啊。 蕭驍肯定,年輕男子以後絕對是再也不會破環樹木了。 …… 年輕男子最初的確是氣炸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懼怕恐慌的情緒猶若冰冷黏滑的無骨生物,從他的脊椎蜿蜒而上,滲進他的四肢百骸,那種好似眼睜睜的看著水位慢慢升高,逐漸要把他吞噬殆盡的感覺太過恐怖,他簡直有些控制不住的牙齒打顫。 他實在受不了了! 年輕男子有些哆嗦的掏出手機給自己的狐朋狗友打電話,讓他們立刻、馬上來接他回去。 他要離開這裡! …… 聽著年輕男子顫抖著、透著顯而易見的恐懼的聲音,圍觀者不由得有些同情起來。 一開始,對於言辭囂張、行為霸道的年輕男子能吃些苦、受些教訓,他們甚至是有幾分此人活該受此懲罰的暢快感的,只覺得大快人心。抑或有些人純屬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幸災樂禍心態的。 但是,現在看到年輕男子這麼慘,他們倒也慢慢升起了了幾分心有慼慼焉之感。 其實說起來,在許多人看來,破環樹木什麼的,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又不是砍樹。 那種折幾根樹枝、心情不好了踢幾腳樹的事,在場有不少人都是做過的。 所以看到年輕男子這麼慘,他們也很是有幾分心虛之情。 一時間,因為圍觀群眾心態的改變,場面倒是詭異的安靜下來了。 卻也沒有多少人離開,他們都好奇著事情會怎樣收場? …… 十幾分鍾後,年輕男子的朋友們趕到了。 看到年輕男子這麼狼狽悽慘的模樣,都大吃一驚。 但年輕男子不欲與他們多說,也沒有什麼力氣再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催促他們帶他離開,卻仍是一動不敢動,等著朋友們的攙扶。 趕來的朋友們雖然很奇怪,倒也察覺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氣氛,就沒再多問什麼,拿出年輕男子讓他們帶來的輪椅,就一邊一個要扶著年輕男子坐下。 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