鰼鰼魚趕不走河伯。 河伯也沒有辦法讓這隻聒噪又自我的妖怪消停下來。 它們之間就這麼陷入了僵局。 誰也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來打破這個僵局。 ...... 但是,河伯抬眼望向恩人,雙眼熠熠生輝。 恩人來了。 它覺得也許連老天都在幫它。 恩人來的時機真的是太巧了。 其實之前它也有想過向恩人求助。 畢竟,鰼鰼魚的行為嚴重影響了它的正常生活。 它卻奈何對方不得。 它從未如此的煩躁過。 就算之前它獨自踏上尋找河流的旅途,在那段一切都不可知的時間裡,它更多的也是茫然還有對新河流的期待。 它未曾煩躁。 只是偶爾會沮喪。 今天見到恩人,是它這段時間笑得最開心的時候。 雖然很不好意思。 但是,除了恩人,它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向誰求助了。 心裡的猶豫在見到恩人後就消失了。 既然恩人都出現在它的面前了,它總是想試著拜託一下的。 “恩人,若是您願意的話……” “能幫幫老朽嗎?” “那隻妖怪根本不願意與老朽交流。” 河伯苦笑。 一開始的時候,它無數次的想要與鰼鰼魚溝通,以達成良好的共識。 可惜,對方顯然沒有這個意思。 每一次的談話,它不過是開了一個頭,就無法進行下去了。 因為,對方已經攻擊過來了。 有時候,它真恨不得把對方打趴下了,好讓對方認真聽自己的話。 卻也只能想想而已。 光是為了應付鰼鰼魚層出不窮的攻擊就已經讓它竭盡全力了。 它怎麼可能遊刃有餘到徹底打敗對方? 後來,它也放棄跟對方溝通的打算了。 每次講話都被粗暴打斷的感覺並不好。 那種硬生生的把什麼咽回去的感覺梗得它心裡有股鬱氣消散不去。 它也想打架了。 所以,現在就變成,兩隻妖怪一見面就大打出手。 待打累了,便暫且休戰。 體力恢復後,便又是一輪的打鬥。 …… “這樣根本就沒完沒了了。” 除非它們中有一方被徹底打敗了,然後離開了河流,或者有一方主動離開了這條河流。 河伯嘆氣。 第二個選項是不存在的。 無論是它,還是鰼鰼魚,都不會輕易的退步。 它不知道對方執著這條河流的原因。 也許只是因為喜歡? 而對於已經失去過一條河流的它而言,它的執著更不是一般的妖怪可以比擬的。 這條河流就是它的底線。 河伯跟對方耗上了。 可是,它年紀大了,不像對方整天的精力充沛。 它有時候更願意自己靜靜的待一會。 就像它之前無數個日子一樣。 看日升日落,賞雲捲雲舒。 這麼悠悠哉哉的日子不好嗎? 這隻鰼鰼魚這麼精力充沛,為什麼不去找瀑布那裡的狌狌? 它覺得,鰼鰼魚跟狌狌應該會相處得不錯。 至少比它們現在的相處會好上很多。 …… “恩人,也許鰼鰼魚會樂意跟你交流。” 對此,河伯滿懷期待。 若是對方能夠聽進去恩人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老朽希望能夠跟它和平相處。” 河伯笑了笑,卻也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 它不強求。 “對方做不到這點……或者不願意的話……” “恩人,老朽只能厚顏拜託您了。” “這條河流是老朽的家。” “老朽不會離開。” “那麼,只能讓對方離開了。” …… “渣渣~渣渣~” 鰼鰼魚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蕭驍轉頭看去。 只見一道如箭般的黑影飛快掠來。 即使風雨依舊,並沒有如何的變小。 但是,蕭驍卻有一種錯覺。 周遭好似被按下了靜音鍵。 沒有了風聲、雨聲。 唯有伴隨著黑影而傳來的越來越清楚明瞭的“喳喳~喳喳~”的叫聲。 …… 不過幾息後,“喳喳~喳喳~”的叫聲也消失了。 蕭驍對上了對方的眼睛。 …… 其狀如鵲而十翼。 鱗皆在羽端。 其音如鵲。 …… “鰼鰼魚。” 蕭驍的嘴角微微翹起。 其實一片森林中有鰼鰼魚是好事。 森林最怕的是什麼? 是火災。 一場大火就可以毀了整片的森林。 而鰼鰼魚的能力就是御火。 只要有它在,就可以防止火災的發生。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