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徐棋真晃了晃腦袋。 他又沒有強調自己不是小孩子。 他只是告訴蕭同學,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會因為朋友的久尋不著而哭泣的孩子了。 他長大了。 也更堅強了。 …… “天女……” 徐棋真帶著幾分陌生與生澀的喊出了這個名字。 他聽到蕭同學是這麼叫她的。 “不管你怎麼想,我很高興再次見到了你。” 呃…… 說見到合適嗎? 徐棋真在心裡糾結了一瞬。 隨即他告訴自己,不要摳字眼。 “我找了你很久。” “我終於找到了你。” “這就夠了。” 至於天女記得他,跟他上演一出他想了很多遍的、感人肺腑的分隔多年好友的相認場面…… 這些都是額外的。 有很好。 沒有…… 其實也不是太嚴重的事情。 就是他會覺得有些失望而已。 他不是聖人。 見自己心心念唸的朋友沒有像自己這般思念對方的時候,他的心裡當然會產生落差。 還是特別大的落差。 但對方的妖怪身份又讓他覺得心裡的落差得到了彌補。 人家是妖怪啊。 不是人類。 所以,她可能不太明白人類的情感。 也不知道何謂思念,何謂尋找。 在她的眼中,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但在他的眼中,那次相遇給他的生活劃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讓他往後的十幾年,一直都走在尋找的路上。 沒辦法。 誰讓她是妖怪呢。 他不能也沒有能力強求對方理解人類的感情。 理解他的心情。 …… “謝謝你當時陪我玩了一個下午。” 徐棋真笑了起來。 這段經歷他都可以寫篇小說了吧。 唔。 大概寫不了那麼長。 短篇小說? 書名就叫他與妖怪的捉迷藏? 這樣好像挺吸引眼球的? 徐棋真搖了搖頭。 想的這麼認真。 他又不會真的寫。 他覺得,這段他與她的經歷,就留在他的記憶裡就好。 …… “謝謝你。” 徐棋真又道謝了一遍。 那年願意陪一個孩子、還是一個看不到她的孩子玩了那麼久。 是啊。 他都看不到她。 又憑什麼要求人家記住她? 要是他跟蕭同學一樣…… 他不由得看向蕭驍。 之前他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現在他才意識到一個事實…… 蕭同學看得到她! 蕭同學不僅能聽到她的聲音,竟然還能看到她…… 徐棋真抿緊嘴唇。 說不羨慕是假的。 甚至有短短的時間,他的心裡升起了嫉妒。 為什麼…… 他看不到她? 明明那年跟她一起玩捉迷藏的是他,找了她那麼多年的也是他…… 結果所有的一切,他的所有情緒,好像都是他自己的獨角戲。 他找到了她。 卻也沒有找到她。 …… 要是他跟蕭同學一樣,她肯定就不會忘了他吧。 徐棋真垂眼,擋住了眼底的晦澀。 再抬起眼,他的神色明朗了不少。 他很遺憾,也很不甘。 但事已至此,他只有接受。 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找到了她。 多年的尋找總算能在今天畫上一個也許不那麼完美的句號。 …… 天女眨了眨眼睛。 這個人類有些奇怪。 比如,它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看不到它的人類會一直在找它…… “為什麼?” 既然想不通它就直接問出來了。 “你為什麼要找我?” 還有…… “你為什麼要謝我?” 不知道它有沒有記錯,它好像是第一次收到人類的道謝。 感覺……有些說不清。 不是高興。 當然也不是生氣。 大概是……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這個人類做的事好像都挺莫名其妙的。 這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類。 …… 人類果然很奇怪。 天女揪了揪自己帽子上的羽毛。 老是做一些它不明白的事情。 …… 嗯? 徐棋真一愣。 他下意識的先回答了第二個問題。 “謝謝你陪我玩捉迷藏。” 這個他好像在前面說了? 他沒有說嗎? 徐棋真自己也不確定了。 明明就是上一刻發生的事情…… …… 捉迷藏? 天女眨了眨眼睛。 哦。 那個他來找它的遊戲叫捉迷藏。 說到遊戲,它覺得人類真的很聰明。 總能想出各種各樣的遊戲。 雖然有的有趣,也有的無趣。 那個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