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驍眸『色』平靜的回望,好像完全沒有看出孟父眼中的打量。 “照做。” 孟父抬眼看向車前方的後視鏡。 “是。” 司機動作利索的向右打了方向盤。 眼裡卻滿是震驚。 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 怎麼孟隊對他如此信任?任由他指路? 西北郊區並不小。 若是沒有具體的目的地,全部找上一遍怕是要費上不少的時間。 可是,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不過,看著窗戶外面的嬰勺,蕭驍嘴角略微勾了勾。 有嬰勺在,他們自然是徑直去目的地的。 又哪裡需要繞來繞去那麼的麻煩。 亮仔跟阿飛簡直是要瘋了。 他們瘋狂的掙扎著、扭動著、躲避著,然後暗處的東西卻不願意放過他們。 帶著幾分饒有興味的逗弄著他們。 有著貓戲老鼠般的從容與惡趣味。 亮仔與阿飛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亮仔左腳的腕骨碎了。 當時耳裡不過剛捕捉到一點“咔嚓”聲,鑽心的疼痛便從腳腕處急速蔓延至了全身。 他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真的太痛了。 他的全身都在發抖。 嗓音因為叫得太久,已經透出了幾分喑啞。 亮仔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後背一片濡溼。 臉上滿是血漬。 阿飛也好不到哪裡去。 弓起的背上尖銳的肩胛骨幾乎要刺穿衣服。 他左手軟軟的垂在身側。 都說十指連心,在他的手指被一根根碾碎的時候,他眼前一黑,恨不得立即暈過去。 奈何劇烈的痛感卻始終維持著他的一絲清明。 除了極致的惶恐與驚懼,他的眼裡慢慢透出了濃烈的怨懟。 他從來不是一個有骨氣的人。 殺人不過頭點地,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誰?究竟是哪個龜孫子?” 亮仔大喘氣的說著,惡狠狠的語氣,卻因為低啞的聲線而顯出了幾分底氣不足與『色』厲內荏。 “藏頭『露』尾的算什麼英雄好漢?” “出來,給你亮爺滾出來!” “就是,膽小鬼。” “連個臉都不願意『露』。” 疼痛已經讓阿飛有些『迷』『迷』糊糊了,他也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只是下意識的附和著亮仔,隨即卻又示弱起來,帶著哭腔的沙啞聲音像是砂紙磨過桌面,難聽的很。 “放過我吧。” “你要什麼?” “我都給你!” “只要你放過我。” “求求你!” 踢踏的腳步聲傳來。 “這裡!” “你們怎麼了?” “沒事吧?” 有手向他們伸來,亮仔與阿飛眨了眨被汗漬糊了的眼睛。 帶著幾分狠戾的力度瞠大了眼角。 臉上猩紅的血『液』蜿蜒肆虐。 他們從未想過,有一天,向來讓他們不喜、厭惡甚至避之不及的竟然有一天會讓他們喜極而泣。 是警察! “救命!” “救命!” 亮仔與阿飛異口同聲,聲音卻都嘶啞乾澀的不像話。 含糊的幾乎聽不清。 只是透過嘴型,警察們也能讀出他們說了什麼。 他們真的被亮仔跟阿飛的慘樣給驚到了。 之前突然接受孟隊的命令,讓他們趕緊搜救兩位受害人,他們還有些不明所以。 明明是他們埋伏在這片區域的,怎麼孟隊知道西北有兩位受害者? 今天兇手竟是出現在了西北郊嗎? 沒想到真的被他們發現了兩位受害者。 只是,他們動作迅速的把兩位受害者圍在中間,滿是警惕的環視四周。 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怎麼可能? 兩位受害者身上的傷可做不得假。 那麼,兇手呢? 難道逃了? 還是躲到了哪裡? “啊” “我的手!” 亮仔本來緊緊抓住警察手的右手突然詭異的鬆了開來,軟趴趴的垂在腕上。 他一臉驚駭的看著自己的右手,尖銳的痛感驟然席捲而來,他的喉嚨裡發出受傷野獸似的低吼,脖頸根根青筋凸出,完好的左手死死的摳住自己的右手手臂,粗糙不平的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肉裡。 似乎想借此轉移手指的劇痛。 卻毫無作用。 滿臉的猙獰,嘴裡嚐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我的腳,我的腳!” 阿飛也隨即大叫了起來。 若不是身邊警察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他怕是已經踉蹌撲在地上了。 他的右腳突然一軟,劇烈的痛感讓他的大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