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如初心裡有些悸動,“這些花…有特殊意義?”
“都是我爹當年種的,我娘就年年重複種一樣的,當我爹一直都在。”
…
因為枯枝而染上暮色的院子因為這一句話顯得生動起來,情之一字能讓人吃盡苦頭,卻也能讓人一生回味。
沒想到以規矩重而揚名的魏夫人竟如此重情。
齊夫人領了她在居中的廳堂坐了,丫頭奉了茶後悄悄退了出去。
走路無聲,手交疊著放在小腹處,低眉斂眼,規矩確實學得極好。
華如初想,她的丫頭放到魏府來恐怕沒一個合格的,不過她還是看自己的丫頭順眼。
兩人東家長西家短的說了一些,大概是覺得比較熟了,齊夫人突然道,“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不問心裡又總是在想,問吧又可能失禮了些”
華如初揚了揚眉,“齊夫人請說,能回答的我都回答,巴結好了你也好讓你多照應照應我那小姑子。”
這話被她這麼大大方方的說出來,齊夫人都有哭笑不得,就算新嫁娘的孃家人都會這麼做,誰又會這麼明晃晃的說出來?
這聞夫人還真就說了,偏生還只讓人覺得直爽,討厭不起來。
“聞大人雖說被逐出祁家,可祁家生養了他,他對祁家人再好外人都只覺得他重情,並不會無法理解,可你一個才嫁進門兩年的媳婦,還曾不被善待,怎麼就這麼上趕著給祁珍做好呢?我可是聽說祁珍的嫁妝你出了不少的力,不然祁珍出門哪會這般風光。”
華如初正想隨意答了,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瞬間改了主意,嘆了口氣道:“祁家好不好的我不好評價,不過一個大家族,人的心性也難免有好有壞,我的出身又是如此,世家中人看不起早在預料之中,我想大概不止你想不明白,很多人都在想為什麼我對珍妹這麼好。”
停下笑了笑,華如初繼續道:“那時候珍妹膽子還很小,祁家的女眷話裡話外的刺我時她就悄悄的坐在一邊什麼都不敢說,我對她也沒有多留意,想著膽小的總比牙尖嘴利的好對付,哪想到她們離開時她走在最後,偷偷的和我說我很漂亮,在那樣一個環境裡,她是第一個對我表露善意的,我被二皇子妃禁足的那段時間,也是她時不時的送些東西進來,長嫂如母,她待我不說是當成了母親般,卻是打心眼裡的好,我記她的這份好。
在祁家做小媳婦的那一年,祁家除了阿佑外也只有她知道我是個什麼性子,大概是覺得我對她好,她喜歡往我那裡來,有什麼不懂的也來問我,那時我才知道她不是膽小,不過是太過羞怯,再加上庶姐庶妹對她的排斥讓她不敢說話罷了,女子知羞是好事,卻不能過了,我擔心她以後嫁入婆家會因為這個性格吃虧,便多教了她些,不一定全有用,她卻認認真真學了,學成什麼樣,齊夫人你也見過,比之以前她確實是好多了。”
“何止是好多了,簡直是判若兩人。”聽得華如初的一番話,哪怕是明知她是挑著好的說她也覺得祁珍確實是好的,“因為她第一個對你表露善意,你這謝禮可不小。”
“倒也不是謝禮,帶了她將近兩年,看著她慢慢的從一個連說句話都不敢抬頭的小姑娘成長為現在這樣,終是有感情的,阿佑也只得這麼一個嫡妹,他著緊這個妹妹,我自然也要著緊,說句託大的話,銀子我有的是,花些銀子就能讓珍妹風光大嫁,何樂而不為?齊夫人,珍妹其他方面且不說,以後你看得到,但是魏家的規矩你卻要多教教她,她是個肯學的姑娘,我也希望她能將規矩學好了得老夫人喜愛,女子嫁人嫁的是夫君,過得好不好卻和婆婆關係甚大,你說是不是如此?”
齊夫人對這話深有感觸,只恨自己怎麼沒有個這樣的好嫂嫂為自己打點。
男人的心靠不住,但是如果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