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間遙遙無望,十年後了無希盼?”
桑柔眼淚止不住地掉:“可我還能怎麼做呢,我真的沒辦法了。你要的是白頭到老,可我終不可能陪你到白頭的。”
顧珩伸手去擦她的眼淚,她眼淚可真多,他原是要護她一聲無油無虞的,如今她一身病痛,滿心愁苦,他真是失敗。
他說:“阿柔,能與你終老的白首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可若來日沒有你相伴,白首又有何可盼?”
“你答應過我,要比我活得比我長久的,壽終正寢,百年而逝,你答應過我的,不可以反悔。”她雙目水光粼粼,瞪著他,嚴肅兇惡。
“我也說,你要一直陪著我。你若先離開,你怎麼忍心讓我此後漫漫人生一個人孤苦度過?”
她被他說得沒轍了,只能使勁搖著頭不同意,但他這樣的想法,她如何不懂。換位過來,若他先她死去,只怕她也是要去陪他的。
桑柔哭得一身汗,顧珩帶她沐浴,卻在洗了一半的時候突然轉身離開。
待她穿好衣服出去的時候,才發現他站在院中,望著天上的月亮,不知在想什麼。
她沒有打擾他,反身回了屋,上床睡覺。才躺下沒多久,顧珩就進來了,脫了衣物,躺在她身側,將她摟入懷,動作比之前還小心謹慎幾分。
“在想什麼?”她聲音含糊地問。
“想你。”他言簡意賅地回答。
吹了夜風,他身體本有些涼,現在兩人緊擁在一起,很快便熱乎起來,加上洗澡時他的反應,桑柔不自覺地往那方面想,有些窘然,低低地說:“現在……不可以。”
顧珩愣了一下,才知她誤會了,卻沒有糾正,只是說:“嗯,那我先忍一忍。”
這樣一說害得桑柔愈發臉熱,只覺得兩人相貼的每個部位都要燒起來一般,掙扎著就要出她的懷抱。
“要不……要不……你去隔壁睡?隔壁還有空置的寢間。”
顧珩一把將她重新攬入懷中,牢牢桎梏在懷中。他說:“我要是忍不住,你覺得小小一堵牆能阻得住我?”
桑柔聲若蚊蠅:“我怕你忍得難受。”
“是很難受。”顧珩說著抓著她的手,卻是按在他左胸處,“這裡尤其難受。”
桑柔怔住。
沐浴的時候,看見她的身體,消瘦得讓他簡直恨得想揮劍自盡。她該受了多少苦,才致使這樣形銷骨立?
桑柔不安出聲:“穆止……”
“睡吧。明日就要啟程回去。”
“這麼快?”
“嗯,時間緊迫,你的身體再不能耽擱。更何況……”他輕咳了一聲,“繼續留在這裡,估計那小孩會扛著鋤頭過來找我單挑。”
說到阿根,桑柔才稍稍忘卻煩憂,笑出來。
“好啊,你們兩個就角鬥一下唄,誰贏了我跟誰。”
顧珩說:“那結果有變嗎?你註定是我的人,百年之後,歸於吾居。”1
桑柔頓了好一會兒,才又出聲:“太子殿下,做人要謙虛,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孩子,但是術業有專攻,他若是找你比一些農家事,只怕你十個夫人都要賠出去。”
“嗯,那我絕不可能讓出題權掌控在他手裡。”
“莫要告訴我你要作弊?你一個大人,跟一小孩比還要靠作弊,你君子之德何在?”
“不是所有事都要循規蹈矩的,那永遠做不成大事。更何況事關你,君子不做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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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改編自詩經《唐風·葛生》。
聒噪一句,最初知道詩經,是因為《雎鳩》,誰都知道這首。但《詩經》最初最初打動我的,是這首《葛生》。這本是首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