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姬從小都是在嬌生慣養的貴族宮廷裡生活長大;那個奢侈的家庭已經使他養成了養尊處優的習慣,可在這裡,風語飛的青岡劍毫不客氣地劃破了她的肩頭,地上滴答滴答都是她的鮮血。血腥、汙水和墓室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臭味;這裡的一切對花舞姬產生的最初影響足以使得這個貴族女人難以接受。她暴怒。發瘋一樣胡亂劈砍;卻是完全地徒勞;根本碰不到風語飛的一絲肌膚。
七步飄雪無意在此停留,墓門沒有關上。他伸出雙手夾住琪琪格,小心謹慎地向前走了三步。他的手摸到滑溜溜的墓室牆壁,墓室裡**氣味一陣噁心使他渾身顫抖起來;他一步步在挪動;儘量不引人注意;他在人群的漆黑陰影之中找到一個不那麼髒的地方,然後匍匐前進;他還夾著琪琪格。
就在黑暗的陰影和片刻安靜之中,七步飄雪似乎度過了漫長的一千年。好在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那些所謂的高手都在注意戰場上決鬥兩個女孩子;一切都是那樣的出乎意外的順利;七步飄雪突然感到莫名的空虛,完全沒有了意料的空虛;他對風語飛的印象現在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他逐漸失去了當初討厭風語飛的概念;風語飛似乎不是一個冷血殺人惡魔;她還是一個心直口快的漂亮女孩子。
在七步飄雪,匍匐在地上慢慢轉動手腳時,一個受到驚嚇的蠍子急速地從他身邊爬過,他幾乎被突然嚇得要站起身來,他的心怦怦跳得厲害,耳朵裡嗡嗡直響,彷彿他又看見了蠍子精,而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蠍子。
墓道的大門是開啟的,透進一絲微弱的火把光芒——對七步飄雪來說則是一道耀眼的幸福光亮;他彷彿看見了回家之門。看守墓道大門計程車兵,手裡拿著長矛和大刀。七步飄雪試探地向前匍匐爬了一步,他深信這是最好逃跑的機會。沒等他匍匐爬過來,看守計程車兵就轉過身去,一句話沒說就走了,再次關上墓道大門。
七步飄雪幾乎跺起腳來。他自從穿越到大清朝以來還是第一次感到怒火中燒。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冷靜。墓道里的黑暗像是無邊無際黑洞吞噬一切,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對他來說,黑暗倒是好事;至少可以隱藏;他太需要陰影隱藏自己和琪琪格。不久,墓道大門又被開啟了,魚貫而入的軍隊更多了。帶對一位軍官站在墓道大門口大呼:“老太君到。”
七步飄雪;他抬起頭,惶惑而又茫然。他用手揉揉眼睛,以便避開突然射入的亮光。他迷迷糊糊,不知道來的人又是何方神聖,或者又是誰的奶奶。
“奶奶。”風語飛喊道。七步飄雪站了起來,機械地往前走幾步;他腳步蹣跚,晃晃悠悠,他看見了另一個婦人;比剛剛花舞姬的祖母更加雍容華貴的一個老婦人。他似乎見過這個老婦人,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他突然覺得頭暈目眩,哦,在他被帶到斷橋崖的時候,他在一張大床上被人抬進宮殿過一次;聽抬他的胖墩哥說過去見老太君;只是當時之間隔著簾子;朦朦朧朧;看不清楚;原來是她。
“好啦,現在沒事啦,丫頭;叫你不要去招惹龜山的人;你就是頑皮。”老太君高興地說道,“打的怎麼樣?輸了麼?丫頭。”
“奶奶;我是誰啊?我怎麼會輸?你要是不來;我馬上就把花舞姬打的狗吃屎!”風語飛頑皮地撒嬌。
七步飄雪掙扎著,拼命想要喘過氣來。這時他是多麼希望有一捧水澆到他的臉上;好讓他清醒一些;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他還是十三歲正在發育的孩子;雖然個子有一米七五;他的身體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黑暗之中好像有著嘩啦啦的澆水聲;七步飄雪的眼皮幾乎打架;他努力使自己清醒;讓睡神從他眼前消失;他在努力;但是效果不好;眼皮好重啊;幾乎壓垮他的理智。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一陣爆炸聲;幾乎震裂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