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原本想囑咐她幾句的,見狀也只能一聲苦笑,去和希洛會合。
“好慢!”希洛氣鼓鼓地抱怨。
“明明是你自己硬要跟來的。”我捏了一把他的臉龐,很自然地牽過他的手往外走。
雖然礙於希洛外放的殺氣,並沒有人敢靠近去,但無數彷彿觀賞什麼奇珍異寶的熱烈視線和不住往耳朵裡鑽的竊竊私語聲,希洛大概已經忍耐到極限了吧。
考試進行了整整一天,萬惡的學校還不管飯,一回到傭兵工會,我就被一陣晚飯的香味勾引得肚子咕咕直叫。
“回來了?快過來,菜都涼了!”烏里奧笑眯眯地對我招手,只是筷子上還夾著一片滷肉,顯得不倫不類。
“這麼豐盛?”我對著一桌子美味佳餚,差點流出口水來。
“都是小槿做的,說是獎品。”烏里奧一邊說,一邊大快朵頤。
我舉著筷子呆住了,雖然吃過墨槿煮的粥,但是這一桌可以媲美滿漢全席的菜也太讓我吃驚了,實在很難想象那個清冷得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在廚房裡忙活的景象。
“幹什麼,怕我毒死你?”墨槿端著一碗湯走進來。
“被你毒死我也甘願。”我說著,趕緊夾起一塊雪白誘人的魚片送進嘴裡。
細嫩鮮滑,頰齒留芳,好吃得讓我差點連舌頭都吞下去。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墨槿沒好氣地盛了一碗湯遞給我,“你到底考了什麼,怎麼會弄成這樣回來。”
“千人混戰啊!”我咕嚕咕嚕地喝下大半碗熱湯,叫苦道,“那個考官居然說:‘所以,你們群毆吧!’,我的天,虧他是老師,還偷襲學生!”
“明明你幾乎都沒動手。”希洛毫不客氣地拆我的臺。
“罰站也是體力活!”我答得臉不紅氣不喘,左手卻從桌下伸過去,爬上了他的大腿摸了幾把。
希洛渾身一顫,連忙低頭藉著吃飯的動作掩飾臉上的慌亂之色。
“啪!”墨槿倒轉筷子,重重地敲在我後腦勺上。
“哎喲!”我悴不及防之下,差點一頭栽進湯碗裡。
“希洛好欺負是不是?”墨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嘿嘿”一笑,慢慢收回作怪的手,專心吃飯。
“唉……”對面的烏里奧塞了滿嘴的食物,含糊不清地道,“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鬧騰起來就不記得還有老人家在場了。”
墨槿聞言,臉上一紅,頓時安靜地在我身邊坐下。
我不禁朝天翻個白眼,你算什麼老人家,跟希洛比比年紀看……
滿月漸漸爬上樹梢,稷蘭城也安靜下來,只是在這個夜晚,幾家歡樂幾家愁。
我在屋頂上做了一陣冥想,跳下地,一邊感嘆自己的習性越來越向祁紅靠近。
十天了,祁紅依然沒有回來,從遇到他開始,我們就從來沒有分開這麼久過,也不知道玄武的情況怎麼樣了,真的那麼不穩定嗎?
思念,一旦生了根,就不受我控制地蔓延開去。
“你在想他。”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槿?”我一轉身,忍不住皺眉,連忙脫下外衣披在他肩上。
月光下的墨槿披散著一頭潑墨似的長髮,一襲單衣只鬆鬆地繫著帶子,本就白皙的肌膚更是像透明的一般。
“這麼晚了,也不知道照顧自己。”我握住他的雙手合在掌心,果然,冷得像冰塊。
“你在乎?”墨槿微微別過頭去。
“廢話!”我猛地有些火起,但一眼見到他咬著嘴唇,一臉緊張的樣子,怔了怔之後,卻隱隱地又有些明白。好半晌,我才試探地問道:“槿,你是……吃醋?”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