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迪克覺得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迫切需要一位與他志同道合一起完成課題的人,抑或是一個能夠繼承他全部理念的傳人,可悲的是,在偌大的機構裡,他也難以找到任何一個這樣的人。
即便在這裡,他也依舊被人視為怪胎、變態。
其他研究者各個自詡斯文人,連處理誤入這裡的冒險這時都要遲疑許久。但在另一方面,他們在魔物身上進行的實驗卻毫不含糊,那些人在魔物進行著相同的舉動,卻抬著沾滿血的雙手,對他說:“不,阿迪克,這太瘋狂了,你已經完全瘋了。”
正因如此,當從警衛空中聽說了艾拉將要進行的事業,阿迪克欣喜若狂。
“為了完成這個課題,我犧牲了一切,我的妻子,我的左腿……但我從未後悔過,陶博士,這些是我目前的研究成果,人們的心臟……沒錯,就是心臟!一切的秘密就藏在那裡!”阿迪克越說越激動,他扶著桌子,喘息了幾聲,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兩顆藥片送入口中。
“陶博士,我相信你會對此有興趣的,我們可以馬上開始實驗,你的實驗進展到哪裡了?”
艾拉掂了掂手中厚厚的材料,材料上沒半頁就意味著一個受試者的死亡。通緝令上寫的沒錯,這個阿迪克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胎,服下藥片後,他又恢復了最初的笑容,不知道的人恐怕還會將他當作慈祥的老爺爺看待。
“至於你們……”
阿迪克將目光轉移到三名冒險者身上:“你們和陶博士之間的約定是什麼?請放心,我一直平等地對待所有受試者,並儘量滿足他們的訴求。有人被送來時渴望財富,也有人希望得到復仇的力量……穆薩財團通常能滿足前者,至於後者則因人而異,我能承諾的是,如果你們能撐過實驗,一定能像奧伯迪恩那樣獲得極為強大的能力。你們一定渴了吧?為什麼不坐下來喝杯水呢?然後告訴我,你們究竟想要什麼?現在我和陶博士是合夥人了,如果有什麼他無法做到,我也會盡量滿足你們。”
他的舉止熱情極了,就像是在邀請朋友來自己家共進晚餐一般。
“之前……”
尤拉潤了潤乾涸的嗓子,用手推開了阿迪克遞來的水杯:“之前被你們帶來的鮑勃,他在哪?你對他做了什麼?”
“哦,鮑勃,我記得那個可憐的傢伙。”
阿迪克低下頭,語氣聽起來隱隱有些失落:“他被警衛帶來時的確和我做了一筆交易,那個傻小子希望犧牲自己一個來保全你們,而我也的確答應過他不會再讓警衛來找你們了……但這之間可能存在著一點語言上的誤會,我指的是:我不會再叫警衛去找你們了,而如你們所見,我信守了諾言。但不可迴避的事實,自從你們被警衛抓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可以宣告你們的死亡了,不同的是,你們的死毫無價值我是說,被一顆藥片毒死?沒有人會記住你們的名字,我敢打賭冒險者公會甚至不會派人來找你們。”
“但是你們自己想通了這一點,並跟陶博士來到了這裡,明智的選擇,每個人都想讓自己的生命具有獨一無二的秘密,而我能保證的是,一旦你們在實驗中存活下來,我會聯絡辛朵拉,為你在穆薩財團推薦一份工作。”
阿迪克的循循善誘未能打動尤拉,她兩眼充血,不詳的預感刺激著她的理智,她逼問對方:“鮑勃在哪?你對他做了什麼?”
“別這麼嚴肅,只是一個常規的實驗。”阿迪克瞥了一眼身後的隔間,淡淡的血腥味正不斷溢位門縫。
常規的實驗,常規的失敗。
“你需要習慣這些,實驗過程中難免有可怕的事發生,但你們應該看到積極的一面至少有人能在實驗中活下來,好了,閒聊到此為止,誰來當第一個,我會相對專注一些。”
“你自己去當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