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逛逛,留下了昨日領路的那家丁姜二陪著他,還著意吩咐了李林甫,這長安城內皇親國戚太多,雖然楚國公府不懼怕是非,卻也不要招惹是非才好。
初來乍到的李林甫果然不敢惹事,摸了摸已經乾癟得所剩無幾的口袋,他徑直回了國公府一趟,將自己身上的另外一個包裹拎了出來。李林甫朝著姜二很陪著小意兒的笑道:“姜二,這長安城裡哪裡的藥鋪最好啊?帶我去看看罷。”
姜二連忙彎腰行禮道:“少爺這可問準人了,我姜二在這長安廝混了二十幾年,有什麼地方不熟悉的?要說市集裡的藥鋪麼,就要去東市或者西市那邊,那裡商賈雲集啊,只是那邊的藥鋪,背後都有太醫院或者其他官兒的背景,向來是高賣低買,您犯不著去那邊受氣。要說做生意最公道的,還得去大慈恩寺那邊的市坊,幾家鋪子在老百姓這裡口碑都滿不錯的。不管少爺您要買藥材還是賣藥材,那邊都是最好的。”
滿臉是笑的深望了姜二一眼,李林甫輕鬆的說道:“你很有腦子嘛!少爺我這是去賣藥。沒奈何,腰包癟啦,舅舅說我送他的那百年何首烏很是貴重,少爺我去看看能賣到多少價錢?你不會給人說罷?”
臉上露出一副忠君護主的堅毅表情,姜二正氣凜然的說道:“少爺您可看清了我姜二了,誰不知道我姜二的嘴巴是最緊的?若非如此,我姜二也不能做了少爺您的親隨啊!”很好,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姜二已經將自己從一個看門的家丁提升到李林甫的親隨檔次上了。
“好罷,大慈恩寺。那就去罷。記著你的話,少爺我也有你的好處。”李林甫跟著姜二走了一陣兒,突然說道:“其實這包裹裡的幾株草藥,在揚州真的不值錢,少爺我帶在身邊,是防範路上生病用的。姜二,你明白罷?”
“姜二明白,當然明白!國公爺這麼喜歡甥少爺,誰敢胡說八道?”姜二的笑容裡有一種刻意巴結的味道,讓李林甫很受用。
大慈恩寺,長安城內最有名的寺院,也是香火最鼎盛,遊人最多的寺院。寺院內的繁茂景象也不說了,就說那寺院外罷,遊人如織,車馬如龍,招牌幌子就好似那麻桿一樣,密密麻麻的伸向了天空。更有無數做小買賣的商販就在地上攤開了一塊粗布,將自己的貨物放在了地上,扯開了喉嚨就喊叫起來。加上那車輪粼粼,馬啼蕭蕭,以及寺院外酒樓中的觥籌交錯,更有年少女子在人群中被人偷偷掐了屁股發出的尖叫以及圍觀人眾的笑聲,這一股巨大的聲浪,‘嗡嗡嗡嗡’的籠罩了附近的好幾個街區。
姜二艱難的帶著李林甫在人群中穿行,一邊朝前猛擠,一邊回頭笑道:“少爺你習慣了就好,長安城就是這麼人多,尤其這種繁華所在,嘖嘖,那是揮手如雲,揮汗如雨呀。誒,您別急,到了前面那條道兒上就好了,人稀少清靜,那邊是大慈恩寺的後門,幾家藥鋪都在那邊。總不能讓人家坐堂的大夫在這麼鬧哄哄的地方給人把脈開藥罷?”
擠過了正當著大慈恩寺正門的那條大道,李林甫突然一摸腰帶,低聲惡毒的咒罵起來。剛才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下手這麼快,他原本就所剩無幾的腰包,早被摸得乾乾淨淨了。一下子,他將懷裡摟著的那個包裹抱得更緊了。這可是未來一段時間內他唯一的財源,他在長安城,總要花錢的罷?怎能好意思從姜皎的手上拿錢出來?
果然,這大慈恩寺的後門附近很是清靜,除了偶爾一輛漆著清漆的馬車駛過,就只有幾個零散的小販蹲在路邊,看守著自己的攤鋪,就連叫喊招呼客人的精神都沒有。李林甫輕籲一口氣,帶著一點高高在上的意味掃了一眼路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