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血肉模糊的雙臂在地上連連滾動。他們身上那一個個洞穿的大窟窿裡流淌出滾滾熱血,江魚家門口那條大街上頃刻被染紅了一大片。
殺得興起,望月宗鍛體心法會自然產生的那一縷洪荒殘暴的殺戮氣息突然衝上了江魚的腦門,他隨手將玄八龜朝身後一丟,‘嗷嗷’嚎叫著一腳踏碎了一個道人的上半截身軀,邁開大步朝還在十幾丈外不斷的扭頭朝這邊看的青陽公子殺了過去。江魚怒聲咆哮道:“你這個有爹孃生沒爹孃養的雜種,你給老子站著,老子今天豁出去和你拼一個死活,你給魚爺我說清楚,到底誰搶了你的寶貝?”
‘呼’,江魚的身體在雪地上捲起一道狂飆,一條白色的雪龍在他身後‘唰’的一聲飛起,他好似一道閃電,快得無法形容的刮向了青陽公子。體內的木弓興奮的抖動著,一縷縷洪荒那弱肉強食、血腥殺戮的氣息不斷湧入江魚的身體――這柄木弓,原本就是一柄殺生無數的兇器啊!原本就極其生氣的江魚受到這一縷氣息的刺激,體內望月玄罡運轉的速度瞬間加快了百倍,激發了江魚全部的力量。他一腳踏在地上,街面上立刻出現一個直徑丈許深有數尺的大坑,他一借力就蹬出了數十丈遠,眼看就要抓住倉皇奔跑的青陽公子的脖子。
那木弓散發出瑩瑩光芒,一個很微弱的神識在江魚的識海中絮叨的唸叨道:“吾之後人啊,我望月一宗的門人,就好似那天地間的風,好似那天上的雲,自由飛蕩,隨心所欲。你為了一區區修煉道行神通的法門,而磨滅了自己的本性,卻又為何?”那聲音悠然嘆道:“你可明白,弓箭的最終奧義所在麼?弓箭的奧義,就是自由啊!隨心所欲的自由,不受任何束縛的自由!”
一幅幅畫面電光石火般在江魚的識海閃過,洪荒那廣袤無邊的荒野中,一頭頭橫行的巨獸組成數十萬只一群的大獸群,好似毀滅的雷雲一樣在大地上奔騰而過。而一名手持長弓的巨人,赤身裸體的瘋狂大笑著,腳下踏著長風,身邊纏繞著雲,有如閃電一樣從大地上急速掠過。一道箭光急速閃過,那厚有數百里的獸群中突然被開啟一道筆直的大道,大道上盡是那些巨獸粉碎的血肉,那大漢狂笑著自那大道上狂奔而過,張狂、豪放的威勢驚嚇得那些巨獸盡數匍匐在地,沒有一頭敢於抬頭!
“是啊,我江魚拜入的是望月宗的門下,為了修煉神通道行的法門,我為什麼就要捲入這些漩渦中?”在這千年難逢的極大機緣中,江魚突然醒悟:“我傻了,我傻了,我要神通道行作甚?如果我的肉身能夠萃煉到萬劫不墮的地步,如果我的箭氣可以撕裂這個大地,這個天空,我還要神通道行作甚?糊塗了,糊塗了,這些年來,我走上了一條彎路!”
一聲悶響,江魚識海中按照鳳羽強行禁制的修練法門正在自動修煉的元神周天突然粉碎,他的元神就和以前一樣,又化為一團混沌的霧氣,飄散於他的識海。元神和外界天地運轉規則的那一縷若有若無的聯絡被江魚以靈識斬斷,一口鮮血噴出,他已經廢除了自己這些年來好容易修煉出的一點兒道行。望月玄罡活潑自然的在體內運轉,靈識也益發的靈動,江魚徹底捨棄了道門的功法,回到了自己望月宗的原本道途上來。
“原本,就是袁天罡、李淳風邀請我加入道門做他們的護法,故而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可是加入道門做他們的護法,卻也不一定需要修煉他們的玄功。”江魚心中一陣的明悟,以望月宗藏匿氣息的法門,那些先輩不是沒辦法弄到修煉元神道行的功法,而是不願意去做啊。以望月宗諸位先輩的脾性,他們偶爾加入一些小門派去偷竊別人的功法典籍,想必只是好玩大過實用…
事實也就是如此,天下修道界五大宗派,蓬萊三仙宗、一氣仙宗、望月宗、阿修羅宗、乾達婆道,各有各的獨特法門,也不見誰去想盡辦法兼修其他門派的功法。任何一個宗派的修煉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