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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牆壁看著光鮮,都是新近粉刷過的,石階青石板很整齊,也是新換的…”

聽到李佑坦然自若的將這些佈置一一指出,御舟上眾人再次無語,你自家的表面功夫,別人戳出來也就罷了,可你自己有何必要沒話找話的說這些?

天子大伴段知恩開口道:“李大人如此坦率而不拘,可是有恃無恐因為不將陛下放於眼中?”

“皆乃揚州富商的一片心意,雖有些浪費,但臣也不好強行拂了他們忠君報效的心意。左右我揚州是富裕之地,出得起銀子,裝點一二倒也不為過,算不上靡費錢財,所以事無不可對人言。若毫無動作,天子入境還一如平常,這才是藐視天威,輕慢君上!”

天子沉默不語,感到李佑的話中意思很對胃口,既不將他當傻子,又不將他當聖人,與別人有些不一樣。還覺得別有深意,需要細細琢磨,行為和態度哪個是本質?

又不知過了多久,揚州城城牆已經在望,兩岸景色又是一變。紮起了各式各樣的綵棚,鼓瑟吹笙,百戲叢生,令人眼花繚亂。

御舟所到,無數煙火不要錢似的猛烈放出,再抬頭看那城牆上,懸掛著五彩雲綢,在春光裡飄飄蕩蕩。

李佑淡然道:“這些還是各家鹽商供奉的,並沒動用官府財力。還請陛下勿以為憂,也勿以為喜,領略其心意即可。”

御舟在揚州城西北轉彎折向西,又行了兩三里,到達揚州城正北拱辰門外的御碼頭,鹽運司官員則在這裡迎接。

等天子儀仗鹵簿齊備,景和天子下舟換輦,見過運司官員後,便浩浩蕩蕩向行宮而去,隨駕大臣和李佑騎馬相隨。

沒走幾步,便遠遠望見了行宮廣闊的外牆,工部秦侍郎是技術專家,對長度很敏感。目測後大吃一驚道:“竟然百餘丈。”

聽到這個數字,所有隨駕大臣心神震驚,微微動容。一路過來,臨時行宮一般也就在幾十丈左右,百餘丈的規模是頭一次見。

這李佑簡直瘋了,修建如此巨大的行宮要花費多少銀子?縱然揚州號稱富甲天下,銀子也不是這樣的燒法。

只為天子駐蹕幾日,便大興土木修造壯麗宮闕,虛耗民力財力,想把天子當隋煬帝麼?

禮部安侍郎、翰林院的白學士和李編修翻身下馬,攔住輦駕,急切的叩首諫道:“陛下萬萬不可駐蹕於此,否則天下人皆以為陛下喜好奢靡,若群起效仿,將國無寧日!”

如果在正常情況下,肯定要順帶將李佑指斥為奸邪惑主的小人,不過此刻這三人居然齊齊無視了李佑,只管諫君不管彈劾。大概是心有忌憚的原因…

領班的隨駕大臣袁閣老在一旁糾結萬分,到底勸諫不勸諫?如果天子欣賞豪奢繁盛的做派,願意駐蹕於此,強行攔著也不是辦法啊。

沒聽到彈劾自己,這叫“大興土木”的李太守很遺憾。他滿懷惡趣味的也下馬上前,對天子道:“此行宮花費了微臣不少心思,堪稱奪天然之造化,凝結全揚州百姓的心血,但遠遠稱不上奢靡!陛下不可讓我揚州留憾!”

諫君三人充耳不聞,仍舊攔著御駕。

李佑再次開口道:“天子遠道而來,聖體疲憊!你們幾個僵持在此,阻礙君前,意欲何為?不過一區區簡易宮殿,至於爾等放刁使難麼!”

李編修憤恨的抬頭,厲聲對李佑道:“誰信你這花言巧語…”

然而白學士卻暗暗扯了李編修一下,打斷了後面的話,此刻諫君為主,還是不要節外生枝和李佑打嘴仗。

居然都學精了,死活不上鉤,李佑感傷的嘆口氣,今日過度釣魚的後果漸漸顯現出來了。

景和天子卻是頭大如鬥,正當此時,忽然從後面有個內監小跑過來,對天子叩首道:“歸德千歲有言,聖上別管李佑如何花言巧語,只管進宮駐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