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不然他撐不下去了。”錢國舅亟不可待的答道。
等送走錢國舅時,李佑看看日頭已經西斜,竟然不知不覺的談了整整一個下午。
這麼無恥的人,到底靠譜不靠譜,萬一最後比不過他無恥怎麼辦?李佑忍不住又懷疑起自己的選擇,是不是該找朱部郎打聽打聽錢二國舅?這倆雖然品行素質天差地別,但都是皇家近親,應該比較瞭解罷。
今天與錢國舅所談的內容比較複雜,需要考慮到的方方面面很多。什麼時候辦這件事,什麼時候辦那件事,都需要考量,就連去找歸德長公主的時機,也要仔細算計。
按說前幾天歸德長公主發了怒,在教坊司西院衚衕傳下封殺令之後,他就該去找千歲殿下去見個面的,但由於種種原因和顧及始終未去。同時也不知道歸德千歲正在忙什麼,這幾天好像也沒什麼動作,也沒來主動召見他,安靜的很。
再說他現在變成了李大官人,無官無職的一身輕,也就操心點生意上的事情,還沒有遇到過需要長公主親自出面的事情。所到之處,只要打出長公主招牌似乎就足以擺平事情,根本不需要真人秀。
只是今天受了錢國舅的委託,必須要去十王府一次了,可暫定為明日。但之前是否先去禮部拜訪朱放鶴先生?
李佑便重新坐回書房,反覆推敲斟酌與錢國舅所談的事情,務必做到不留破綻。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微微暗下來時,關繡繡提裙跨過門檻,移步走進來,將李佑從沉思中驚醒了,“方才聽銀號送帳夥計說,夫君你今天欠了五千兩銀子債?”
這是哪個該死夥計如此多嘴!李佑暗罵了一句。他這五千兩是屬於私人向外借的銀子,和銀號櫃上沒有關係,用得著和關繡繡說麼?
李老爺時常被關姨娘抱怨敗家,所以不想告訴關繡繡這件事,免得招致囉嗦。可她既然問起,李佑也不打算隱瞞了,解釋道:“這是疏通一下戶部所需,為了明年一樁大買賣。因為不好從櫃上支錢,又不便動用年底分紅,所以順手借了款應付。”
關繡繡點點頭道:“夫君做的很對,有點樣子了。櫃上是櫃上,私人是私人,這是應該分明的。本就該寧可自己借款,也不能亂支銀號存銀,不然就徹底公私不分,亂了法度。妾身本來是很擔心夫君去銀號裡亂來壞事,現在可算是放下了心。”
原以為又要被埋怨一通,卻沒想到遭了表揚,李佑心裡忽然有點小爽。情不自禁的起了興致,一把抱住關姨娘,坐在椅子上親熱起來。外面有婢女綠水把門,倒也不用擔心別人偷窺。
今夜李佑該輪宿二房金姨娘這裡,一大家子吃過晚飯,李佑便和金寶兒一起回了房。
李佑坐在太師椅上喝茶,心裡不住的糾結,是該修身養性保養身體還是該盡職盡責二次上馬?
金姨娘沒注意到老爺的心思,轉身從櫃中匣子取出一封信並遞給李佑,“我父親託別人帶來了信,這是給你的。”
李佑拆開,看完笑道:“甚好!”原來他當初給金百萬送過信,說了銀號的事情,金百萬回信中說明很有興趣,打算明年開春後北上,來一趟京城細商大計。
曉得父親要來,金姨娘對此自然也是欣喜萬分。只是旁邊婢女小竹問道:“我們是不是有可能離開京城?萬一如此,金大老爺來了,豈不撲空?”
李佑疑惑不已,“誰告訴你要離京?哪裡來的傳言?”
小竹答道:“隔壁周部郎家太太今日上午來串門子時,問話說老爺丟了官是不是要離京?”
李老爺更疑惑了,“婦道人家,問這作甚?”
“他家那邊也嫌地方窄小,說是老爺如果離京,可否把宅子賣給他們,合併起來就寬敞了。”
能不這麼無恥麼!李佑聞言大怒,拍案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