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倫偷偷對比了一下奈登在埃德加心裡的地位和約翰在自己心裡的地位,覺得就算他也不待見奈登,也至少要給埃德加留點兒面子,起衝突就不好看了。
他沉默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埃德加以為他準備拒絕。“這樣的天氣,難道你要讓我再把你送回去一趟嗎?”
格倫噗嗤一聲笑了。這說起來倒是沒錯,埃德加一貫細心,雖然嘴裡總抱怨他身體不夠好,但真照顧起來絕對盡心盡力,每個細節都能顧及到。他一開始還很不習慣,後來只能把這個也歸到飛行員的完美強迫症上去了。“那還是算了,”他搖了搖手指,“你家客房也不錯。”
以他們現在的關係,這話擺明了就在裝。埃德加不再和他浪費口水,拉起手就走。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那張利嘴大概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會老實。
不出格倫所料,等在門口的奈登看見他時表情顯得特別地空白僵硬。只不過看著自己被埃德加硬拉著的手,他摸了摸鼻子就跟著直接進去了。雖然道路上的確沒有人注意他們,但是他這一回來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他想他一定重新整理了一項時間紀錄,關於如何在聖誕夜時最快讓人討厭。
但是格倫接下來才發現他錯了。按照他的習慣,冷天當然要泡熱水澡,這樣才好睡覺。只是看著一滿池子的熱水,他幾乎都要愣住了——水早準備好了是一說,可是為什麼它們裝在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雙人大浴缸裡?以他的目測,這型號差不多就是他和埃德加的體型加起來適用的。
格倫突然理解了奈登的變化。他幾乎都能想象,埃德加讓管家在浴室裡裝這種浴缸時管家臉上會有的表情。看起來,剛才如果不是埃德加直接拉著他進門,估計奈登把他擋在外頭都有可能——埃德加在調職的兩個月裡到底還做了什麼啊?
“怎麼不動?”埃德加推開虛掩的浴室門進來,“水溫不合適嗎?”以他們的關係,洗澡關不關門沒有多大意義。
格倫轉頭看他,目光落在埃德加身上隨意穿著的睡衣上,領口露出來一大片結實的胸膛。“在我不在伯明翰的時候做了很多事,嗯?”他語氣上揚。
“的確很多,你想說哪一件?”埃德加揚了揚眉,走到格倫面前,攔腰就親了下去。
格倫想說的話被他堵在喉嚨口,好幾分鐘之後才能繼續道:“我以為你會過一陣子再告訴他?或者至少和我說你已經說過了?”害他進門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類似做賊心虛的感覺。
“過一陣子?”埃德加微微皺眉,不過格倫沒看見,因為他已經沿著格倫唇角親吻到了耳朵。“我想已經夠久了吧?奈登遲早得接受。”他幾乎是貼著格倫的面板在說話,吻慢慢地轉移到了脖頸,然後開始舔舐喉結。
格倫微微吸氣,他開始覺得有點兒熱了。浴室裡原本就水霧氤氳,不過這會兒熱氣是從自己身體裡冒出來的。他仰起頭,一隻手從對方浴衣裡探進去,摸著肩膀那塊兒有力而流暢的肌肉線條;另一隻手輕巧地解開了浴衣帶子,摩挲著那些已經熟悉的傷疤。“所以今天你是什麼時候計劃的?早兩三個月就在那裡等著我了嗎?”
“你說呢?”埃德加輕笑一聲,吻已經落到了肩膀。格倫半邊浴衣領子被他拉開,白皙的膚色在水霧裡顯得迷濛而誘惑。“這是我們的第一個聖誕節啊!”然後他手上用力,那件要掉不掉的浴衣整個兒落在了地上。
面板直接接觸空氣,格倫在那一瞬間有細微的戰慄,但是熟悉的手很快就在他身上撫過,一一點起火來。這種感覺起來得很快,除了身體的熟悉和默契度之外,大概還有一種“這男人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沒計劃到”的猜想。“你計劃了幾個聖誕節?”他問,但其實已經差不多猜到了答案。
“你以後的我都包圓兒了。”埃德加簡潔地回答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