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攏,下意識的輕輕推開門去。
哦?好像還有笑聲,難道小偷還在?好啊,這個不知死活的,竟敢到你祖媽我家來偷東西!寶珠當下捲起了袖子,隨手抄起門外一隻半截的曬衣杆,躡手躡腳走進去。
“喂,你的腿不要壓在我身上啦,好重喔。”
“奇了,昨天晚上是誰一直往我懷裡鑽?”
“你去死啦。”然後是一陣咯咯的男女嘻笑聲。“不要,不要……我的脖子上都是你的口水,你這個大色狼……。”
哎喲!這賊還是一對的,而且這麼不知見肖?寶珠遠遠聽到一部分他們的對話,都替他們羞了,要是給她抓到,丟到街上去遊街示眾。
寶珠小心再往前走,不發出任何聲音,那對賊看樣子是在有榻榻米的那個房間。哎喲,不要汙衊了她的屋子哪!
“活該,誰叫你昨天晚上要誘惑我?”
“誰誘惑你了?你少不要臉,我誘惑我的,你可以不要管我啊。”
不……不對,這聲音怎麼好像我家的阿湄?
寶珠當場嚇得心驚膽戰,本來放慢的腳步,這時變成小跑步,一下子就飛奔到房間門前,一腳就把門給踢開。
榻榻米上的景像寶珠只怕這輩子每想到一次就要昏倒一次——那單薄的床單自肩膀下,裹著兩具赤裸相擁的身軀,笑鬧著打情罵俏……。
霎時之間,寶珠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抓姦?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更是讓榻榻米上的兩人,笑容都還來不及斂下去,就全部僵在臉上。
那男人,不就是曲氏建設的那個男的?寶珠忽然想起剛剛洛泠搶去的報紙,終於明白那個簡×湄就是她家的阿湄啊。真要死了!丟臉還丟到報紙上去,這下街坊鄰居豈不是隨便猜猜就猜到?她簡家的臉還要不要哪?
“你這個不見肖的死查某鬼仔——”一時怒火攻心,寶珠掄起曬衣杆就要往洛湄身上打下去。
“媽……你別激動啊!”洛湄大喊,一下子躲到牆邊去,仲衡也眼明手快立刻擋在洛湄面前。
寶珠這下真的火大了,怒氣沖天的說:“你以為擋在伊麵前我就不敢打你是不是?你敢對我女兒做出這款代志——我一樣打!”
啥?連我都打?仲蘅一手擋住寶珠重重揮下來的曬衣杆,一手又要抓好床單防護沒穿衣服的敏感部位,滿頭大汗喊著:“伯母,我跟洛湄是真心相愛的,您先別生氣……。”
寶珠氣得發抖,手下卻也沒閒著,曬衣杆又往仲衡身上砍去:“啥米真心相愛?你在騙肖?現在的少年人,以為我不知影?查某囝仔玩一玩,騙到手了,就再見了,以為我不知?只有這個憨阿湄,才會相信你!”
“不是這樣的,”仲蘅索性一手把寶珠的曬衣杆抓住,讓她不能再打:“我對洛湄是真心的,如果你不相信,”他脫口而出。“我娶她!”
仲蘅的話讓屋裡的兩個女人全都怔住,寶珠這下曬衣杆停在半空中,不可置信的看看他:“少年仔,你擱講一遍!”
“媽,我自己的事你不用管啦。”洛湄從剛才到現在頭一回自仲蘅身後探出頭來講話,她都廿歲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以為自己的事負責,她實在不想淪落到用貞操來逼迫仲衡娶她。
“不。”仲蘅轉回頭去,正色嚴肅的看著她。“不是你媽要拿棍子打我才這麼說的,我是真的想娶你。”
“你不必這樣。”洛湄瞪著他,有些迷糊,有些明白,可是更多的是訝異。
“如果你還聽不懂,我就再說清楚一點。”他更嚴肅了,眼神深切而真摯。“在沒遇上你之前,我的生命是一條直線,很平順,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控的發展之內;然而認識你之後,我的生活開始混亂了,一團糟,我甚至可以預見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