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觀察牧羊川東、西兩座城堡,還有河東堡、永昌堡和豐樂鋪寨五座城堡的守軍。
甘肅有人通賊是板上釘釘,而且一定是高官通賊,因為兩封書信的情報不全,顯然不是密信的全部,普通軍兵無法得知幾個軍堡的情報。
這背後必然是指揮同知以上的軍官通賊。
這道命令才剛剛下達,涼州衛官署就得到急報,莊浪衛失守了。
洪承疇擰眉問道:“莊浪衛堅城怎會頃刻失守?”
丁紹胤垂頭抱拳道:“回軍門,去年秋季,元帥府賊人進莊浪河搶糧,許多旗軍從亂逃散,竄入烏鞘嶺為盜。”
“據北歸殘兵所言,除夕夜裡,逃兵攜財貨回衛城,於城外大放鞭炮,守城代理指揮把鴻遠起初不以為意,待劉賊標下夷丁騎兵奔至城門已來不及關閉,三千夷騎於衛城內外馳突,衛城遂陷。”
洪承疇問道:“把鴻遠呢?”
丁紹胤垂頭道:“把指揮於宅中死守,城陷寧死不降,正月初一清晨,舉火自焚闔門死難。”
又一個世襲家族沒了。
把姓的祖先可以追溯到洪武年間曹國公李文忠手下夷丁馬兵帖木兒,戰功升至總旗,二世名為拔都兒,升至正千戶,後世遂以把為姓。
洪承疇痛苦地閉上眼,拳頭官袍大袖裡攥緊了,錘在座椅扶手上。
他心說那通賊該死的不死,把鴻遠這種對朝廷忠心耿耿不該死的反倒死了。
單單是從丁紹胤的傳話中,他已經認識到局面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劉承宗雖然跑到青海,但是其做流賊時的老手藝明顯沒丟,依然能遙控烏鞘嶺山賊。
顯然有逃兵的地方,就有劉承宗大展身手的環境。
這種事情發生在除夕夜和大年初一,挺噁心人……哪有這麼拜年的。
“把訊息傳報蘭州,丁指揮去點兵吧,多點幾個將官過去看看情況,劉賊若進攻蘭州,你就把城奪回來;若其不向蘭州動兵,這座城就先給他佔著。”
說歸說,洪承疇心裡一點都不氣餒,也不把莊浪衛城丟了當回事,只是對丁紹胤鼓勵道:“丁將軍,這場仗才剛開始,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
建功不建功、立業不立業對洪承疇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可能通賊的衛所軍官派到前線,不讓他們在甘肅搗亂,萬一戰爭在甘肅內裡打起來,這幫人跟著裡應外合可太嚇人了。
看著丁紹胤行禮後返身離去的背影,洪承疇藏在官袍中的拳頭緩緩鬆開,拍了拍座椅扶手,心中決定,甘肅重要的防務必須都交給曹文詔和白廣恩來做。
這幫人靠不住。
而距涼州三百里的莊浪衛城上,謝二虎正站在北門甕城上拍著大鐵炮志得意滿。
他的目光沿著莊浪河谷北上,看向目力極盡處,道:“繼續向北進攻吧,所謂堅城莊浪不過如此,那古浪峽我們也能輕鬆奪下來!”
站在他身邊的是升任把總不到半年的井小六,聞言抱拳道:“謝旅帥,這座城是裡應外合騙來的,再往北可就沒這麼多人了。”
其實攻陷莊浪衛,謝二虎手下的蒙古騎兵基本上沒出力,井小六也沒怎麼出力。
承運聯絡了烏鞘嶺的逃兵,給他們準備禮物回衛城給軍官送禮,表示想回家住一段,趁著過年放炮,掩蓋了謝二虎部騎兵的馬蹄聲,火光也為他們在黑暗中指明方向,一路疾馳就搶了衛城。
除了那些世代深受國恩的將領及家丁,散居衛城左近的旗軍沒能集結,根本無法形成戰鬥力,在井小六部鄉兵的喊話聲中以觀望為主,這才讓他們輕鬆奪了城池。
說起這座城是騙來的,謝二虎打心底裡也認,他回頭心有餘悸地望向城內,這座城週五裡的小城,就為防備騎兵而建。
莊